幸而并没有人询问宋清澄任何有关此书的问题。
皇后将放到一边,看着宋清澄,目光已然柔和了许多。只听她对皇帝说:“陛下,依臣妾看,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当年他因罪被罚没为nu,也还不到十岁。gong里对罪nu的guan束极严,禁止他们看书写字,陛下又不是不知。如今他才学不好,想来只是荒废太久。陛下倒不如开天恩送他去内书堂学习一二,若是日后可以通过考he,便让他进司礼监……”
皇帝对皇后点点tou,又问宋清澄:“你可愿意进内书堂读书?”
宋清澄看到那册,脑子里便听见父亲的那句“必遭杀shen之祸”,余音绕梁,宛转不绝。他生怕自己大祸临tou,连忙推辞说:“nu婢谢陛下恩典!可nu婢是罪臣之后,贱人一个,nu婢不敢读书。nu婢唯一的愿望,便是伺候陛下与娘娘……”
皇后听闻此言,沉默了片刻,摇tou叹息dao:“罢了,罢了。”
皇帝笑了笑,一脸预料之中的表情,对皇后说:“既然这样,朕记得皇后gong里还缺一个传旨的太监,倒不如就让宋清澄接替此职吧?”
皇后遗憾dao:“也好。”
宋清澄闻言欣喜若狂。他在gong中这么久,当然知dao但凡帝后shen边的差事,都是众人挤破了tou也抢不到的好差事,足以让他在众太监面前威风凛凛,前呼后拥,足以让小太监们抢着认他干爹。他欣喜若狂,想起皇帝先前承诺说会给他一个好差事,如今便果然给了他一个好差事,心里便对皇帝更加感激。
宋清澄跪在地上便磕起tou来,谢恩之词更是绵绵不绝。
皇帝却冷淡地说:“你先别急着谢恩,宋清澄。你今晚回去仔细地想一想。想明白了,明日再来回话。”
帝后二人安置了宋清澄,一dao用过完膳,又去瞧了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公主。zuo完这些以后,因为皇后shen子不适,皇帝便没有留宿坤宁gong。皇帝辞别了皇后,坐上十六名太监抬着的龙撵,晃晃悠悠来到长街交汇之chu1。
左转是乾清gong,右转是后苑,众太监停下脚步,林汲便问:“陛下,今日还是回司鹤台么?”
虽说乾清gong才是皇帝的正经寝gong,但自从沈灵得chong以来,皇帝实际的住chu1便成了离后苑不远的司鹤台。此时听林汲这么一问,想到一旦去了司鹤台,便将面对半死不活、唧唧歪歪的沈灵,皇帝就觉得颇没有趣味。
皇帝其实并没有非去司鹤台不可的理由,他当然也可以回乾清gong。
即便他许久不曾在乾清gong留宿,gong人们依然不敢有丝毫懈怠,每日洒扫清洁,按时更换床帐被褥。乾清gong离前朝最近,皇帝有几日在内阁与朝臣议事完毕,便借着地利在那里午休。皇帝还记得乾清gong里有一个负责给香炉添香的小太监,pi肤白得不像是服侍人的nu婢,倒像是个贵妃,模样也一等一的好。皇帝大可以摆驾乾清gong,让那小太监给自己的龙床也添添香。之后倘若觉得不错,搬回乾清gong常住也都可以;倘若不太喜欢,随便赏些什么,也很轻易便能打发了。
除此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