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栗有心提醒宋清澄,但仔细想了想,他如今和宋清澄也不相熟,还不了解宋清澄究竟是个什么品xing。一上来就掏心掏肺,把自己所思所想,全bu都说与宋清澄知晓,那是大傻子才会干的事情。
所以白栗避重就轻,只说:“是我胡言乱语,倒惹得公公你伤心。赦免罪人事关朝堂,万岁爷公私分明,一定也很为难。不过即便如此,咱们也有别的法子。公公只要攒下一笔积蓄,便可以将家人抵押出来另行安置。这样虽然不能使得公公的令堂与令姐恢复自由之shen,但总归也不用在教坊司里继续受苦了。”
宋清澄被关在深gong这么些年,消息闭sai,原本不知dao教坊司还有抵押的政策。听白栗这么一说,心中便燃起希望,“倒不知这抵押一年,要耗费多少银子呢?”
白栗摇了摇tou,说:“这我也不大清楚。我进gong两年,也攒下了几两银子的积蓄。公公若有此意,我明日便用这些银子,去尚膳监置办一桌酒菜,再请上两个锦衣卫,拜托他们去皇城外tou替公公打听打听,看看这事情到底怎么办,要花多少银子。”
偌大的北京城,在建设时规划成了四个bu分。he心是皇gong,又称为大内禁中。包围着皇gong的便是皇城了。许多朝廷在京的机构官署,包括太监的二十四衙门,便都设在此chu1。皇城之外则是一般意义上的北京城,又分为内城与外城,是人间一chu1最为繁华的地方。
太监们缺乏人shen自由,没有皇帝陛下职务派遣的诏令,他们是不得擅自离开皇城的。教坊司虽然也在京中,却位于皇城之外,因此要去教坊司办事,还得外tou有人才行。
宋清澄shen无分文,听白栗说,要用积蓄替他请锦衣卫吃酒,不由大为感动,dao:“那太好了。即便我现在还拿不出抵押的银子,若能有人帮忙探望阿母阿姐,传传书信也是好的。小栗子,这事情要能办成,你真是帮我了的大忙,我都不知dao怎么感谢你才好……”
白栗微笑dao:“我知dao这对于公公是一件要紧事,所以不敢爱惜那点积蓄银子。不过,后tou的抵押想来不是一笔小数目,还要公公自己想办法。”
宋清澄问:“那你可知dao,大概要多少银子呢?”
白栗想了想,说:“少说也要几百两银子一年吧。”
宋清澄登时变了脸色。
几百两银子,可以是三四百两,也可以是七八百两。可哪怕只是一百两银子一年,在宋清澄看来,也是一笔不能企及的巨款了。
正如白栗所言,一个小太监进gong两年,攒下的积蓄不过几两银子。寻常五口之家,一年不过十两银子的花销。宋清澄偶然听到过那guan事的夏太监,与旁人讨论俸禄,知dao夏太监混了这么多年,每月不过得七两银子。自己如今与他品级相同,即便在皇后娘娘gong里当差,有特别的补贴,俸禄也不会高过十几两去。几百两银子,怎么也得攒上数年,却只够母亲和姐姐一人一年的赎金。
宋清澄脸色苍白dao:“几百两,我上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