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怀着孩子,经受不了日晒雨淋之苦的。”
城外的裴斯年忽然打了个嚏,有些难受的扭了扭鼻子。
山林野路不好走,但好在车里
布置的
细,又准备了不少吃的。他一路上嘴巴都没停下过,一直到腮帮子发酸了之后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吃了一半的卤鸭胗。阮娘无奈又
笑的看着他,拿着帕子给自己的儿子
了
嘴角。车厢里地方不大,两人也不好躺下歇息,只能靠着
垫稍稍阖眼小睡片刻罢了。裴斯年打了个哈欠,又迷迷糊糊的瞧了一会儿窗
外
的月色,脑海里又忍不住浮现起男人的模样来。心口真是又酸又涩,都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样了。他其实还是很喜欢李璟的,可只要一想到对方如何也不肯信自己的样子……
小家伙低低的叹了口气。
阮娘在一旁并没有问什么,只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车依旧在艰难的前行着,可惜到底走的不是大路,因此行进得还颇为缓慢。云朵遮去了月光,
儿忽然瞧不清面前的路了,竟一脚踩到了灌木之中。也不知是碰到了荆棘还是树刺,
竟被扎住,疼的它立刻就嘶鸣了起来。安静的郊外,这一声嘶叫实在是太过清晰了一些。车夫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甩鞭便要加急赶路——
可到底是晚了。
平日只留在边的影卫如风般跃过树梢,飞镖一甩便刺入了
颈之中,夺命于无声。失了
,再想要继续逃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车夫正准备提剑厮杀时,第二枚飞镖也甩了过来——
一人一安静的倒在了地上。
迟来的士兵此时也赶了过来。
裴斯年紧张极了,眼泪都不由自主的在往下淌着。小脸因为惊吓而变得煞白,都哆嗦个不停。他甚至都不敢再瞧车窗外
了,只自欺欺人的缩再里面,仿佛躲着便是没被发现一样。
阮娘也暗自垂泪,只大限将至,不由人也。
奇怪的是,士兵和影卫倒没有上前,反倒皆安安静静,以车为中心在边上围了几圈。过了片刻,远
终于传来踢踏的策
声,离的越近便越清晰。李璟此时早已无困倦之意,快步
下
后三步化作两步就跃上了车厢,一把掀开了帘子。
裴斯年着泪瞪大了眼睛。
“你想去哪?”男人的嗓音又沙哑又低沉,“裴斯年,你怀着朕的龙种准备去哪?”
“……啊?”他傻愣愣的呆着,都没弄明白那句“龙种”的意思。但一旁的阮娘却已经哀求起来,想要祈求李璟放裴斯年一条生路。结果男人的面色又铁青了几分,难看的像是要滴出墨汁来。但到底面前的是裴斯年的母亲,因此也没有呵斥半句,只喊了御林军过来,将阮娘请下了车。
车厢里便只剩下了裴斯年一个人。
小桌上的卤鸭胗还没吃完,他慌乱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双手都给搂进了那个小碗,像是要被李璟抢了吃食一样。男人死死的凝视着他,过了许久之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长臂一把就将人搂进了怀里,裴斯年吓了一
,当脑袋被迫贴到对方
口上时还有些如梦初醒。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便听李璟沙哑的呢喃了一声:
“你可真是个小傻子……”
“唔?”
“璟哥哥怎么可能把阿年当细?不过是在逗你罢了。”他的臂膀死死的绷紧着,像是极为用力,但却又控制着施加在裴斯年
上的力气,“随我回
,哥哥带你住金銮殿。”
“啊……”
他傻乎乎的,小脑袋里都理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明明先前是那样的严肃,还把他丢进了牢狱里,为什么现在又说一切都是在逗他玩而已?车又咕噜咕噜的回了京城,不过却不是回到将军府里,而是直接给驶入了皇
中,直通甘泉。
裴斯年是被抱着下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