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伢子眼珠子一转，忙牵起另一条锁链，锁链尽捆着一个带着书卷气息的俊秀男子，“高大人，你再看看这个，此人曾是庆元年间的秀才，颇有才学，若不是受了五族牵连，入了籍，怕是连举人老爷都成了。”

        男生坚定地点，只说了一句：“好好享受舞台。”

        除此之外，孚州还有些基深厚的人伢子，这些人除了天南地北的‘收货’外，并不抛面地招揽生意，每轮十五这日，通常只待在自家宅邸里，等候大主顾上门，亲自挑选合心意的隶。

        隶之中，也分了等级。跪在街上的是最下等的，这些人不分男女，一副灰土脸，神色麻木的模样，被手执鞭的隶主如同贩卖牲口一样叫卖着，路过行人若是看上了，不到一串钱便能买下。至于买下后是充作苦力，还是往床榻上送去，一概不论，生死不。

        可惜他口中的高大人，却冷着一张俊脸，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的模样。

        这一回的场景，来到了人伢子的老家，孚州。

        买下小哑巴的人伢子，正是其中一员。

        “哦，这倒是新鲜，我年少时在京中见过一回，可惜别人护得紧，没能亲一试。”高大人眉一挑，果真被挑起兴趣，停下了脚步。

        “不知您可曾听说过，世上有怀两窍的男子，不仅生有酥与阴，甚至能如女子一般承欢受孕……”

        再上档次些的，则要在一月一次的隶大会才能见到。每逢十五，是孚州最为热闹的时候，你能在这里见到金发碧眼的貌美胡姬，被俘虏的异族战士，江南水乡的瘦，乃至抄家灭门的清贵世家子，只要出得起钱，一概应有尽有。

        “高大人，这个胡姬是不可多得的蓝眸，您看看，跟一汪碧波似的澄净，哭起来更是我见犹怜，小的保证，没人碰过她，还是干干净净的子之……”人伢子卖力地介绍着跪趴在地上的货物。

        人伢子心下着急，若是让这尊大佛空手而归，自己辛苦经营多年的招牌怕是要砸了，以后还怎么在孚州立足。他思前想后，虽是万般不舍，还是咬牙下了决定，“大人请留步！小人手上还有一件奇货……”

        尽他十分不情愿，但是‘隶市场’第三幕，也即是最后一幕表演，还是缓缓拉开了序幕。

        此位于南姜和胡域的交界，这里远离朝都，历任节度使都被当地望族牢牢把持着，连天子都无法插手束。在此背景下，当地自古以来就有贩卖隶的盛兴风气，也不过小事一桩了。

无刻在发一样。

        “大人，您说的哪里话，实在是小人眼界浅薄，这才闹了笑话。”人伢子一边赔笑，一边命仆将胡姬和秀才牵下去，眼不见为净。

        “小人也是历尽千辛万苦才寻来的，现在想来，恐怕就是在等这一天，等大人您这个有缘人呐。您这边请……”人伢子一边在前领路，一边不忘拍对方屁。

        “一定要穿成这样吗？”宋朝歌哭无泪，着最后挣扎。

        高大人抬眸看了一眼，那人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眼里尽是士可杀不可辱的愤怒。他嗤笑一声，声音如寒天里的冰泉，“面觐过天子的进士郎，照样任我骑在下，不过一个寒酸秀才，也敢拿来献宝？”

        在这里，你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集市上，吆喝叫卖的不是什么姻脂水粉，金银玉，而是一个个赤、双手反绑着跪在街边路口的隶。

        “柳章兄将你推荐于我，说的天花乱坠，看来也不过尔尔。”高大人看了一圈货，实在提不起兴致，便要打回府。

        在促上台的喊声中，宋朝歌扯了扯挂在腰上的小金锁，没有钥匙，他本解不开这个宛如古代似的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