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一挑剑眉，目光有意无意扫向他腹下，哈哈大笑：“任枝，你果然是好这一口哇！”

        为什么，为什么主人还不满意？

        宋任枝看着影卫绝望的眼神，忽而想起数年以前彼岸山庄的那一幕。他时他与友人一，去探查奇毒彼岸花的秘密。踏入最深的那一间密室，机关发，数十透骨钉迎面袭来。他医术高明，武功却终究差了些，措手不及之间，是这影卫挡在了他的面前，生生为他受下了一钉。

        主人明明答应了，只要他能够完成要求，就留他一条贱命，在这花月玲珑馆里为娼为。他为此忍受了难以想象的残酷刑罚；他在昔日的同僚面前大张双，与牲畜交合；他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主人心爱的猎犬结为夫妻……

        友人家里的事情，宋任枝毕竟不着。叹了口气不再与对方争辩，宋任枝低下，又喝起闷酒。

        屋子里的乐声停了，友人挽着美姬，低笑着退出雅间。

        影卫僵住了。

        友人望着影卫，出一个冷漠的笑，“贱狗，你的表演不招人喜欢呢。算了……横竖我也腻歪了，这人人兽兽来去的，久了也没什么意思。来人，把这脏东西拖下去，浸到水缸里淹死罢。”

        ——这影卫，曾经救过他的命。

        他确实喜爱男子，确实喜爱这种矫健英俊的类型。现下饮多了温情的酒，他下早支起了一小帐篷。这小帐篷或许与影卫无关，或许与影卫有关，就连他自己也不能确定。

        友人侃侃而谈，“我说任枝，我可不是你，成日里悬壶济世，风清月明。我手下尽是些血与肉的生意，脏得很。与这些猪狗一般的贱人打交，可不得有些手段？”

        他不善言辞，翻来覆去，也只能叫那个称呼。

        宋任枝没有反驳。

        影卫混乱的思绪，找不出一个答案。

        那影卫却忽而爬过来，颤抖着抓起他雪白衣角，绝望地哀求：“宋先生，贱一定好好伺候您……一定让您满意……”

        友人武功高强，影卫却被毁了丹田脉，没一点反抗之力。他的子飞出去，像一片落叶，又重重砸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点点滴滴溅落在华贵的地毯上。他还想哀求，却立刻有人用肮脏的布帕堵住了他的嘴，扣住他的双臂，不由分说向外拖去。

        给了我罢。”

        一钉透骨，淬了彼岸花的奇毒，穿肺腑，凿入心脉。若换了旁人，一个时辰以内定然归西。幸亏这影卫底子好，他又在旁及时施救，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他去嘴角鲜血，一步一步地爬过来，像是被彻底打断了脊梁骨，没有一丝尊严顾虑。他生涩却讨好地趴在宋任枝的面前，翘起屁，当着雅间里众人的面，从后隐秘的通里，拉出一串长长的夜明珠。

        宋任枝侧过脸去，不忍：“云宓，何必如此？若他当真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给他一个痛快也便是了。”

        和理一只待宰的动物，没什么分别。

        他仿佛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谁是你的主人?”友人冷笑，“你任务失败，可不就该死?好歹本座还让你多活了几日，让你尝过了这世间极乐，你应当心怀感激才是。”

够了。”宋任枝蹙起眉，不能接受友人这拿残忍当有趣的戏码。

        友人终于忍不住，一脚踹飞了他。

        友人却干脆，义薄云天地笑：“任枝你这金口，百年难开一次，哥哥我哪里能够拒绝?小红，你今后便是宋神医家的狗了。敢不好好伺候……”

        影卫麻木的神情忽而有了一丝裂痕，他慌乱地抬起，不知因为什么而爆发了力气，几乎不顾一切地爬到友人的脚边，一声又一声地哀求：“主人，求您……”

        印象里那个轻灵矫捷的影子，手非凡，无论如何难以与眼前落魄颓败的人物重合。就连影卫前那透骨钉留下的伤口，也叠上了密密麻麻的新伤。若不是那旧伤太深太狠，恐怕就连这最后一点痕迹，也要被彻底埋藏了。

        宋任枝不由怔忡。

        友人语气阴沉，没有继续说下去，影卫却猛地一抖。

        一时万籁俱寂，只能听见影卫低沉的呻。

        意识到这一点，宋任枝再不能袖手旁观。他放下酒杯，带着些许不确定，略显失神地对友人说：“云宓，这影卫你若当真不再需要，便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