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花了一个月才把你出来,那一个月没有一个晚上是睡得着的,我每天晚上在想你,盼望着要是你肯站出来为我说句话有多好。可是你没有!你没有,我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恨,我恨不得你们全家都死光!”
陆礼泽的手要去够车钥匙,祁悯眼尖瞥见了,揪着他发的那只手更用力了,手背的青
清晰可见。
“哦。怕了?是不是只有现在才会怕?如果我一松手,你是不是要夺过我的刀?还是打算先假意服从我,回去以后立刻开始想办法弄死我?想怎么弄死我?说来听一听。”
陆礼泽为他着迷,不可自。
他爱的那个祁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也再不会爱他了。
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祁悯,不仅仅是因为他年轻漂亮。是因为他太特别了,祁悯永远都是那副什么都有点看不上、玩世不恭的态度,同时又特别的真诚与投入。他像是一团熊熊火焰――危险瑰丽,超高温的外焰叫嚣着要燃烧吞没这糟糕的一切,苍白的内焰又是何其柔,这个世界再糟糕他的心灵都是一片净土。
陆礼泽眼冒金星、晕晕沉沉的,可的刺痛反复地扎着他的神经。他
格并不暴戾,相反十分温和,甚至有点懦弱,若不是因为他的懦弱与贪婪就不会走到今天的局面,不是懦弱他就不会接受父母的安排,草率地和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结婚生子,当一个骗婚的可耻的深柜。
祁悯就是这样引他的,祁悯在一群黑灰白打扮的酷男孩里带了一个粉色的耳钉,他故意问他,“你不觉得粉红色很娘吗?”
那一瞬间他彻底爱上祁悯了。
“我不计较了,你走吧。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想怎么样随便吧。”
陆礼泽的眼珠死死盯着贴在他脸上的刀刃,柔声规劝:“你冷静点,你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一时冲动可能会酿成大祸。”
压抑太久了会爆发,会走上歧路,会心理变态。等他发现可以用钱、用权轻而易举地满足他所梦寐以求的肉时,那一瞬间不是快乐和满足,是懊恼,他懊恼自己太迟钝了。人的
望像是个无底
,深渊静静地凝视着,凝视着愚昧贪婪的人类自甘堕落。花一点钱就能和各色美少年们春风一度,无数个肉
纠缠的日日夜夜下来,他开始渐渐乏味了。
他在所有人的期盼下,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有人说他活得很成功。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他是个同恋,一个和女人结婚生子的同
恋。他一直过着自己不想要的生活,每一天都在接受良心谴责和自我逃避中反复挣扎。
“我说我对不起你,是我欠你的。你不是想知我会得到什么报应吗?我可以告诉你,我手上所有的工作都将移交给别人了,公司给我放了无限期的假,让我好好休息。我老婆很快就会飞过来和我离婚,我可能再也见不到我的女儿了,你高兴了吧?”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陆礼泽整个少年时代都是在父母的高压教育下艰难成长,所有人眼里他不过是个沉默内向、毫无个可言的书呆子。
“你说什么?”
祁悯的回答他记了很久。
“你说什么?”祁悯松开他的发,揪着他的衣领把陆礼泽提到自己面前,那双猩红的眼睛像是要冒出火星,决计要烧穿陆礼泽这张人
,一探
从回忆里醒来的陆礼泽像是了气的
球,
地靠着车窗,早已干涸的泪床又涌出了一两点咸
的混浊
。
“不觉得,粉色在我眼里和黑色白色没有任何区别,一个颜色罢了。”
“哈哈哈哈哈,我为什么要高兴?”祁悯皱着脸悲戚地放声大笑,眼角的泪水一挤,糊得满脸都是。
突然他想要恋爱了,他从来没有恋爱过,或是说和自己喜欢的人恋爱。这个想法如同老树开花,大胆新奇,尤为不易。在高中的时候他暗恋过一个男生,暗恋了整整三年,许多事情他都不记得了,唯独一个细节他永远不能忘,那个男孩有一个粉红色的水杯,有人笑他娘,他依旧满不在乎地用,有人故意把他的水杯摔坏,他也不生气,第二天照常拿了一个同样颜色的水杯。
“说啊!说不出来我替你想一想。你是准备找一群黑社会来毒打我、轮我?还是干脆买凶杀人,下毒?车祸?直接
死?说来听听嘛,让我听听看你的想法多有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