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沓钱,虽说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但他还是锐地感觉到了什么。
“什么意思?这钱是什么意思?”
“收下吧,我把机票钱留下来了,这钱都是给你的,感谢你对我这么悉心的照顾,因为把自己弄生病还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说实话,我觉得很愧疚。”
“我对你好是应该的啊!怎么可以给我钱!我不要!”他忙将这些钱推给渡边诚,渡边诚手一挡,将钱又推了过去,用一种不予拒绝地语气一字一顿地说,“给你,就拿着,我只是觉得这段时间一直让你照顾给你添了麻烦,我不想欠你什么。”
渡边诚用一种很生疏的语气跟他说话,夏澧愣了,有水雾浮上眼眶,他感觉到被渡边诚侮辱的气愤。
“我不要你的钱!”他坐在椅子上生气,看着过往的人从他们边经过,脚步匆匆。
他们坐在发热门诊的走廊边,人越来越少了,只有输室里还有少许几个人,走廊空空
,只有
的灯还在陪伴着他们。
“这些钱,包括我生病在医院里花的钱,还有对于你悉心照顾我这么长时间的回报,这是你应得的,请不要让我为难。”他耐心地解释,夏澧鼻子很酸,感觉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盈眶的泪水,“请你收下这些钱,算我恳求你,让我心里的愧疚感不要这么深重。”
“我说了!我不要你的钱!”他咬着牙看着渡边诚,“是我自己要来照顾生病的你的,又不是你我来,干嘛要给钱给我,我不要!有两张臭钱就很了不起吗!你把我,把我当作什么!”
“嗯……你先别这么激动,不怎么说,你对我的照顾真的很尽心尽力,”渡边诚礼貌地说,“你先冷静下来,这个钱是属于你的,现在不接受这笔钱也没关系,等我病好了回日本你再收下也可以。”
“小诚,你到底怎么了,你不开心吗?跟妈妈说好不好。”他急忙向渡边诚展开双臂,想要抱他,渡边诚伸出手臂挡了一下,按住夏澧的一只肩膀,阻止了他的拥抱。
“没有啊,我是在很严肃地跟你说话,没有跟你开玩笑。”
不夏澧的情绪如何,渡边诚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最得
、最礼貌的微笑,像是在说某些和他毫不相干的话。夏澧无所适从,他觉得很害怕,他见过吃醋的小诚、嫉妒的小诚、疯狂的小诚,当渡边诚安静地坐在他面前,用最高级的敬语,最礼貌的语言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突然有种即将快要失去他的预感。
“你想和妈妈说什么吗?跟妈妈说好不好?”他急切地去抓渡边诚的手,渡边诚这次没有阻拦他。
“我……我想回日本去。”默了一会儿,他很低声地说,眼神平视着对面空白的墙,“病好了就走。”
夏澧一愣,无所适从地着自己的衣角,“怎么……好端端的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