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夏澧开始打嗝，哽咽着，声音沙哑。咙里像是着个什么东西，一片腥甜。渡边诚沉思了一下，平静地说，“大概是不想要一直这样没有尊严地患得患失下去吧。又好像得到了，又好像没得到，无论什么，怎么，都会被忽略被漠视，永远都看不到我，永远都得不到回应，我真的累了。对我视若无睹也好，对我冷若冰霜也罢，说不要我也好，更喜欢哥哥也罢，现在说起来也不重要了，我本来就是不值得，本来就是不。反正……得不到就得不到吧，一生其实也没有多长。”

        “我是妈妈！为什么不叫妈妈了？你连妈妈都不愿意叫了吗？”他捧着小诚的脸，满眼泪，泪雾朦胧中看不清渡边诚的脸，一行泪水顺着脸颊到腮边，“叫妈妈，快点啊……不是真的不要妈妈了，不是真的要离开妈妈再也不回来了……小诚在和妈妈开玩笑的对不对。”

        “为什么……为什么……要走……”

        真的累了，所以想好好休息一下，想修复一下自己破损的心。他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慢慢从这段感情中抽。突然快刀斩乱麻的舍弃，对于渡边诚来说依旧是一场伤动骨的剧痛，长痛不如短痛，他想，他应该能慢慢地走出来，过上自己的新生活。

样吧，回家我看看有没有回家的打折机票，不过，那天你能去机场送我吗？”

        他绝望地松开了抱着小诚的手，心如死灰，紧紧咬着下，把上半弯下来，抱着自己的大。像是在憋着眼泪，可是，眼泪越越多，他没有去，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那样呆呆地坐在那里，不停地眼泪。

        “嗯，我应该会看下个星期的机票，希望能看见有打折的。”

        可是，真的能走出来吗？他最爱的夏澧啊，又是母亲又是情人的结合。当这两种份紧紧地捆绑在一起，母子之爱和情人之爱要同时割舍，切肤之爱就变成了切肤之痛。

        “什么机票，什么飞机场，你想都不要想！”

        显然，夏澧这次不想放手，他的态度和之前不同，渡边诚觉得他好奇怪，不是他不要自己的吗？当他和夏行歌还是婴儿的时候，他选择的是哥哥又不是他，抛弃自己的也是他嘛；当他又来到他的面前，青眼有加的也是夏行歌而不是他，尽那个哥哥就是个蠢货，自己也没能够比得过对方。他暧昧地笑了一声，又战栗着，不知是因为医院里的冷气还是因为他的病。

        如果还需要他，为什么要视若无睹呢？为什么对他的情感需求置若罔闻？以往的冷漠和忽视，真的能够这么快就翻页过去吗？渡边诚承认自己对夏澧之前冷漠的态度一直耿耿于怀，但是他也知夏澧这样对他的原因是什么，是他错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他现在只觉得疲惫，想要结束这一切。

        就连说离别这种事情，都是他着拳、着心出来的决定说出来的话，当看见夏澧的眼泪，他恨不得立即反悔，当即跪倒在夏澧的面前，向他起誓，此生永不离开他，永不辜负他。

        “不想留在这里，所以才走啊，好愚蠢的问题啊。”他嗤笑一声，像是嘲笑，站起来，越过夏澧按了一下呼叫的按钮，让护士来换下一瓶需要注的药。夏澧死死地坐着不动，紧紧抓着他的一只手，他突然觉得像散了架一样，怎么都无法恢复原样了。

        开玩笑三个字还没出口，夏澧像是被抽光了全的所有力气，彻底地在座椅上，怎么都提不起力气了。

        “那就走吧，走吧，不要回来了。”

        别再在他的面前哭了，渡边诚看着他的泪眼，每一滴泪水都变成炮弹，攻击他紧闭着城门的城堡。如果夏澧再继续这样哭下去，他的城堡就会被彻底摧毁，他自己也会彻底沦为夏澧的俘虏。不要再哭了，他真的已经坚持不住了，为什么当他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却在自己的面前哭泣着哀求他别走，要求拥抱和亲吻。

        往旁边看夏澧，渡边诚却看见他的正剧烈地颤抖着。

        “为什么不想留在这里？为什么不要妈妈了？”他哭着攥着渡边诚的手腕，深陷的手指在他的手腕上抓出五个深深的指印。渡边诚看了他一眼，心里涌出一阵悲哀，这种悲哀是无法言喻的，他的哭泣显得那么楚楚可怜，倒弄得他

        夏澧尖叫着扑上去，强行将渡边诚抱进自己的怀里，双因为激动而不断地颤抖，他想要吻渡边诚，渡边诚立即用手捂住他的嘴，“夏澧……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