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汉又开始蹭着脚跟，抬起眼神忽悠地往莱文德上飘，他张开嘴，声音哑哑，像刚咽下一口烟，从嘴里发出机械摩挲的嘶嘶声。

        伴着凄凉的月光，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莫汉的目光不知该往哪放，他和莱文德离得有些近，稍稍抬起下巴，就能看见那被贴的西装包裹的，浑圆紧翘，似乎有着宜人的弹。莫汉伸手摸了下耳朵，又立放下，为自己有些愚蠢的行为而懊恼，他庆幸莱文德没有看见自己这些不自然的行为。

        他在羞怯下的一腔热血都被莱文德出，莫汉的发，双手攥的紧紧，被莱文德依赖的快乐使他面笑容，有点别扭难看，但发自内心。

        “那就选择最重要的那句。”

        “我以为我们上次聊的开心，可你还是这么害羞啊。”莱文德说。

        “我，我准备好了很多话，但我却一句也不说出。”

        “到院子里坐坐吧。”莱文德替他解了围，接过那支摇摇坠的酒杯，给了一旁路过的侍者，他对着莫汉微笑招手，两人偷溜出了繁华的宴会厅。

        “不！我――我想向你求婚！”

        “你会带我离开吗？离开这里。”

        “我还是那句话，我们甚至不了解对方。”莱文德捂着波不已的口，郑重地对莫汉说。

        “我答应你，我不需要婚礼，两天后过来接我吧……你如果后悔了，随时可以拒绝我。”莱文德向他建议，分明他才是被求婚的对象。

态倒是惹来不少旁人的笑话。

        “到了，我想你更喜欢安静的地方。”

        “我知，你很受欢迎，比我优秀的人多的是……哦我又搞砸了是吗？”他又低下脑袋，沮丧地像只被主人唾骂的狗，猜不出莱文德此刻的表情，干脆自暴自弃，“我很高兴你会来找我，可即便是我也看的出来，你想个理由离开对吗？如果你需要，只有今晚也好，我会陪着你的。”

        “如果我和你结婚，你能给我什么？”

        “那是你太好了……对不起，我实在是不会说话。”

        “一切！我拥有的一切！我会带你去密歇尔庄园，那里的夜景很美！我们会度过一段美好的日子！”莫汉眼中的讶异很快转变为狂热，他迫不及待向莱文德保证，只有这么短暂又模糊的机会，能够让他展示出自己的价值。

        莱文德望着他笑到扭曲的脸庞，脑海里闪过几段由分布在地毯上的血块和恼人的切割声组成的画面，男人们猥琐放的笑声令他耳鼓胀，他又想到了耶尔，他最初期望着养父能发现什么，可伊斯特无意中的话，让他知那男人也参与其中。

        莱文德笑了，他觉得这男人有那么几分可爱，像个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

        “我以为――”

        同样的凉亭，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人。

        “会，我会带你离开！”

        莫汉等待着莱文德对他的宣判，是就此断绝，还是假意留情地婉拒他。

        “我之前提到过的。”

        “莱文德？”莫汉小声呼唤他，见他眼角闪过一点光亮，在莱文德抬手的一瞬又消失不见。

        “不，我不会！“莫汉再三向他保证，“不论发生什么，即便你现在不爱我，我也会陪着你的，我向你许诺，这个期限是永远！”

        莫汉的嘴像被注了麻药，几说出又卡住，一声尴尬的咳嗽掩过，莱文德不由得笑出来，“我转过去怎么样？”

        莱文德在心里默数着时间，198，199……360。他觉得等的够长了，眼睫一颤，红色的眼眸便映进了莫汉眼中，同样的，莱文德也看到他被抓住偷窥时那点无措与羞怯，目光左右闪躲着，莫汉挪着屁，又好像被石凳粘住了子，逃也不成。

        “你想说什么？”莱文德问。

        莱文德抚着袖口的手指了跤，他眨了两下眼睛，凭着一口气向莫汉望去，“你在开玩笑吗？”

        他和莫汉只是坐着，面对面却不说一句，莱文德阖了眼，夏虫的嗡嗡叫声与晚风在他耳边奏出和谐的乐曲，莫汉是个难得的客人，他古怪而沉默，以往莱文德会觉得无趣，可这正是他如今所需求的，一个不说话的人，一个尽目光灼热却行为冷漠的人。

        “回答我。”莱文德打断他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