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我?”石湖不知想起了什么,
出一个怀念的笑容,“丁从玉,你闭关这么多年也没什么长进。你觉得他最后
那么疯狂的事,只是为了惩罚我吗?”
“什么意思?”唐双紧张起来,这时候才觉得费恒的温很低,嘴
几乎是冰凉的。他顾不得自己
上还没什么力气,凑过去摸费恒
上,“你到底怎么了?”
丁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不声。
“小双?”费恒摸了摸他在外
的一小片
发,
感柔
,“小双,你还没说呢,要养我吗?”
“他这一世已经成年了,你不想去看看?”丁珉边带着笑意,“师尊心善,我去替你说情,说不定会准你下山见他一面。”
丁珉第三次给桃苇的杯子斟满茶,垂手侍立一旁。鸦红霜掀开帘子出来,冲桃苇点点,“人是不可复生了,但魂魄无碍,已经往生了。那石斛妖也算
了点好事,保得此人元神无损,只是若要再修炼成人形,恐怕也要过百余年。”
唐双怔怔的,哦了一声,把埋进被子里,不动了。
“那可不行。”费恒试图把躲起来的人挖出来,却不敢用力,只得胡说,“唐总把我这个淳朴青年引入了歧途,现在我已经不想奋斗了,只想靠金主养着,唐总能不负责任吗?”
费恒低声闷哼了一下,唬得唐双不敢再动,这才握着小金主的手,轻描淡写,“这些年的修行大半都废了,以后若是小双想修仙,我们两个就一起重
修习;若是小双不爱仙
,咱们就白
到老,我虽然不济,却也能保你阳寿绵长,不至于受病痛之苦。”
丁珉俯首称是,又听见师尊惋惜地叹了口气,“从玉,你心未定,暂时也不要下山了。等凡间诸事了结,你就闭关吧。”
唐双的声音埋在被子里,闷闷的,“我能不养吗?”
唐双不理他。
“没有这个必要,小舒已经死了,这一个新的肉与我再无关系。”石湖从稀疏的桃树下走到丁珉对面,“我与你不同,只专注于那一个人。”
丁珉一纯白暗纹的长袍,抱着琴端坐在桃花崖下。
“又不是第一次回来,有什么好兴奋的。”丁珉笑眼弯弯,放平了琴,摸了摸小童的脑袋,“第一天回来肯定要在掌门师伯那里耽搁一日,我明天过去也是一样。”
“真敢说。”丁珉却不恼,托腮看向远云雾缭绕的山峰,“小舒真是够狠,这一去罚了你一辈子。”
窗外的晚风徐徐拂,夏意退了,白昼渐短。费恒重新盘膝调息,在这安静的傍晚中沉静下来。
丁珉试了试弦,自顾自,“石湖,你又躲在角落里
什么?”
桃苇谢过鸦红霜,微笑,“从玉,这石斛妖为祸人间,虽说事出有因,也不可轻饶。你带他去桃花崖下,关押起来吧。”
丁珉睫微颤,躬
长拜,“多谢三师伯,从玉……从玉知晓了。”
“小舒他这个人很重感情,就连临死的时候也记着不让我牵连唐家。”石湖的气质比百年前沉静不少,站在幽静的桃花崖下,倒是隐隐又
人世匆匆,百年转瞬即逝。
石湖穿着翠色的长衫,从阴影走出来,神色淡淡的,“我与你没什么话好说。”
小童放下竹简,嘟嘟囔囔走了。
秘术交代了,只留了点本门
基。”费恒用笔
的鼻梁蹭了蹭唐双的脸颊,二人吐息相交,近得看得清唐双脸颊上小小的红痣,“怎么办,以后我不比算命的大仙儿强了,小双还养我吗?”
“丁师兄!”小童永远是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抱着一大捧竹简跑过来,“今天大师兄带侣回山了,师姐他们都去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呀!”
不急的,他想,我们还有很多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