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旁人还觉得是他在“吊着”朗钺,甚至连他自己也因此产生了些许罪恶感,却本不知
朗钺究竟是怎么看他的……不,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朗钺究竟想
什么?
总之直播是不可能再继续了,甚至只要想到过去很有可能曾在朗钺面前肆意玩弄过那个畸形的地方,他就羞耻到
不行,再怎么说服自己也……完全冷静不下来。
思索片刻,江遇心勉强稳住了神,正准备起去找本书来缓解一下过度的紧张感,桌面上一直沉寂着的手机却突然亮起,屏幕中央冒出的消息条幅,骤然打乱了他堪堪平复下来的心
――
然而不知该说是可喜还是可惜,发来的只是一条直播平台的时间提醒而已。
这样的状况,换是任何人都不可能会冷静得了吧?
其次,他确定自己不曾在直播中过脸或是透
份信息,所以不
对方是怎么知
的,手
上应该都没有切实的证据,被曝光的可能
不大……
而他也确实,一而再地重蹈了覆辙……
更何况,在对方表明目的之前表现越是急切,就越是容易将自己推向劣势的那一端……已经够丢脸的了,被一个小孩两句话吓得落荒而逃。
所以现在比起苦于对策,他更需要的是冷静,不能自乱阵脚。
对方看上去并不缺钱,总不能是威胁他期末评价要给高分吧……
在A国那次,他手上毕竟还握着一个重要的研究项目,可现在他不过是个闲散的大学教授,朗钺这么又能从他
上得到什么呢?
好在那时候由于过度惊吓,大脑几乎是立刻陷入了死机状态,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作出什么失态的反应,就被不明所以的秦遇知给拉走了,事情总算还没发展到无可转圜的地步――不怎么说,这次的情况比之前要简单许多:
浑浑噩噩地失神许久,再起时,窗外已亮起了点点灯火,立交桥上来往的车
喧闹不息,愈发映衬得屋内漆黑又清冷。江遇心
了会儿太阳
,强迫自己打起
神去浴室泡了个热水澡。
的缺陷于他而言是无解的心病,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还会是。这是一块永远不会愈合的丑陋伤疤,在这副看似光鲜的
下暗暗腐坏,分
着自卑、恐惧、怨艾……一切一切难以启齿的不堪情绪。
江遇心只觉得疼
裂,无法也不愿继续想下去。
他曾经努力地将自己的躯壳雕琢得完美,试图以此骗过所有人,也骗过自己。可越是努力,也就越是害怕,害怕有朝一日秘密被揭晓,谎言被戳穿。
几番折腾,被动舒缓下来的总算是让大脑稍稍冷静了一些――再回想起近段时间以来朗钺令人难以捉摸态度,江遇心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大概一早就开始了对他的“套路”。
首先,他和朗钺之间除去师生,并没有其他实质的关系;
江遇心被自己这会儿还有心思开玩笑的情致弄得苦笑了一下,握着手机出神半晌,又放回了茶几上――想来朗钺现在肯定也已经回到学校,就算要谈判,也并不是好时机。
时钟走动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内变得格外清晰,漫长的屏息持续了足足半分钟有余,直到手机屏幕因为无人碰而再次暗下,江遇心空白的大脑才重新恢复运转。
掌心不知何时已经沁了一层汗,第一次解锁没能成功,他又蹭了蹭拇指才将直播件卸载掉,随后倒回了沙发里,望着天花板上恍惚的灯影,恹恹地舒出了一口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