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险些没被这一轻笑惹得，赶紧收拾好了退出屋子。

        偷看的小厮不由得看呆。

        毕竟是别的姐姐的客人，要是柳沅太热情，和楼里姐妹就不好关系了。

        柳沅似有察觉，微微皱眉。

        “拍卖？她还未及笄？之前是清倌？”男人的眼神如狼似虎，紧盯在柳沅上。

        “唉……”柳沅装模作样地长叹，一边动作娴熟地给自己勾了凤梢、贴上花钿。

        男人将酒盏抵在边，浅酌一口，“叫、柳沅？”

        柳沅柔柔地对着他笑，起将门合上。

        女子却觉得像是一把冷刀穿而过。

        “看您这口音也不像是外地来的，应当是离去至少四年了才回。”女子神秘一笑，继续猜测。

        “那个人是谁？”三楼雅间里的男人看着坐在梳妆台前垂眸认真打理自己的柳沅，招来楼里的女子询问。

        就算是被弄疼弄哭……

        楼里的女子讨好地全盘托出，不敢惹了这位客人。

        “公子爷你是……刚回雁城？”

        就站在外面靠着护栏的男人，剑眉星目很是英俊，比楼里姐妹的姿色不差多少。

        那女子对柳沅的举动好感狂增，心平日里没白疼这妹妹。

        “她是五年前来的金风楼，现在么，在咱们雁杨城也是小有名气的清倌。”

        男人问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言语，只是盯着那紧闭的门。

        眼中的漠然落在旁人眼里就是已经麻木，甚至对自己接下来的遭遇都不会有任何反抗。

        小厮清醒过来，连声，“好看、好看的，沅主子你天生丽质。”

        这柳沅再怎么看着无辜，那也是青楼女子，说这话很是不合时宜。

        “客人您不知晓她，必定是回来没多久。”

        柳沅轻笑着嗔，“你就会说些好听的话来哄我。”

        楼里女子觉得没趣，被男人的同伴半推半就地进屋去。

        却是不敢再偷看。

正收拾床榻的小厮轻声问起。

        “这个好看么？”柳沅着一支玉簪插在发间。

        “是。”

        “小沅？”女子提着酒壶为他续杯，闻声看去便愣住，“她怎么打扮上了？今日难是要拍卖？可之前也没听到风声啊。”

        进了金风楼却不那种事情的客人并不是少数，也有些只想单纯欣赏的，可这

        就算是再讨厌的客人，也得努力撑起笑脸。

        上了妆，便将五官里的那抹稚气掩去，一眼看去恍觉是山里的妖跑了出来，不谙人世却骨子里都透着魅惑。

        男人的视线还落在那木门上，像是能将门板穿透看见里面的美人，他结动，发渴地喝下一杯酒，嗓子被辣得发哑，“怎么说？”

        “嘶～”女子打了个冷颤，也不卖关子了，“柳沅虽然年纪小，但是自从她入了金风楼便格外努力，分明是清倌，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客人都甚是喜欢她。”

        怕是已经遭受过许多不公平，认了自己的命运只能这般苟且偷生。

        小厮咬了下尖，匆匆离开。

        “客人待会就来，你……”小厮发觉自己居然想给柳沅说‘小心别被占了便宜’，就像是关照家里弟妹那样。

        柳沅像是冷到了一般抬手摸了摸手臂，转对上了男人的视线。

        男人的视线总算是落在她上了。

        这不是和寻常客人那般充满望的视线，这里多了些柳沅分辨不清的东西。

        柳沅抬眼看了看他的背影，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