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男子端坐椅中,旁边站着一个小童。
殷月城最忌惮的就是鄢家人多势众,但见对方也只有两人,其中一个还是小娃娃,个还没有大人的肚脐眼高,就算打娘胎里开始练武,也不过寥寥数年功力而已,师弟一脚就能把这小东西踩扁了,当下松了一口气,心里生出了几分鄙视:鄢家名气那么大,怎么阵势如此寒酸?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那小舟行到岸边,侧停住。
只见那男子着青衫,外面罩着一层碧纱衣。那小童挽着双髻,亦是一
绿衣。
殷慕二人连忙躲在石后低声商议。
殷月城说:“人家既然来了两个人,咱们就只派一个人,显得咱们也
本没把鄢家放在眼里。你先藏在此
,倘若我叫你出来,你再出来。”
慕星说
:“你就不怕我跑了吗?”
殷月城笑:“你尽
跑啊,跑回天光寺去见明王,跟他说说你是怎么和我练功的。”说罢,咯咯笑了起来。
慕星叹了一口气。
殷月城拍拍他的肩膀,起绕出岩石,笑
走到湖畔舟侧。
走到近,看得更加分明,那青衫男子大约二十来岁年纪,眉目如画,斯文俊秀。
殷月城平生认识的人之中,梁靖阳清贵高傲,慕星雄浑英武,只有谢雯卿也可以
上“斯文俊秀”这四字评语。
但同样是俊秀,谢雯卿偏重的是一个“俊”字,翩翩风,潇洒倜傥,待人热情似火。
这青衫男子却偏重“秀”字,一对秋水般明澈的眼瞳中,着朦朦胧胧的忧郁之色,似乎一阵风就能
散了,倒真像一阵虚无缥缈的烟雾。
殷月城行到岸边,距离那小舟尚有数丈之远,便即停住不动,上下打量那青衫男子。
那青衫男子也正打量着他,开口问:“阁下便是殷月城殷公子吗?”声音轻飘虚浮,不像负有上乘武艺。
殷月城笑:“我就是殷月城,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公子哥儿,你是鄢家家主鄢少爷吗?”
那青衫男子点了点,以袖掩
,轻轻咳嗽了几声,脸色苍白,略带病容,冲那小童说
:“推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