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阳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又连忙忍住，眯眼瞧着鄢雨空，等着看他如何作答。

        鄢雨空敛容正色，右手拇指与小指连成一圈，直直竖起中间三指，朗声说：“我鄢雨空对列祖列宗发誓，决不再迫殷少侠与我行玄阴功，若违此誓，就叫我――”

        正所谓一诺千金，江湖中武人发誓极为郑重，如鄢雨空这等份的人物，绝没有说话不算数的理。

        殷月城听了鄢雨空一番劝说，心想鄢府确实是最隐蔽的藏之所，唯一顾虑的就是鄢雨空恃强，这时听鄢雨空愿意发毒誓，不由得转怒为喜，追问：“快说呀，若违此誓就叫你怎样？”

        鄢雨空续：“――就叫我终生残废，永远不能下地走路。”

        殷月城大喜，可心里犹自不敢相信，说：“你对玄阴功就一点儿也不动心吗？”

        鄢雨空说：“若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但你子刚烈，我再怎么迫你都是白费力气。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决意为你效劳解困，尽力化解从前那些过节，说不定哪一天你就为我打动，心甘情愿助我一臂之力。”

        殷月城哈哈笑：“你想得很美啊！”

        鄢雨空神色如常，淡淡说：“殷少侠，你助我散气行功，虽然吃了不小的苦，但你自己功力也颇有长进，对不对？”

        殷月城说：“是啊，可我已经有了小王爷，他的纯阳真气无穷无尽、取之不竭，我收起来舒舒服服的，又何必苦哈哈地去接受你的暴乱罡气？你愿意收留我住在你家，我先谢谢你啦，但我话说在前，小王爷必须跟我待在一，你有没有胆子囚禁寿王殿下？”

        梁靖阳瞪了殷月城一眼，心里异常憋闷懊恼。

        鄢雨空说：“我正要与你商议此事。你既然要躲避天光寺的追捕，越是低调小心，越是稳妥保险。倘若你拐带了小王爷，大周皇族必然穷追不舍，天光寺说不定也会顺藤摸瓜找到你。无穷无尽的纯阳真气，也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祸端，你说值得还是不值得呢？”

        殷月城脸上出犹豫挣扎之色，鄢雨空所言句句都说在了他的心坎上，当初若不是他贪图小王爷的内力，怎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但事到如今，若是他真的放走了小王爷，从前花费的心神力气岂不都打了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