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关心儿子在天光寺吃得如何,衣服够不够穿,随他入寺的那群家仆是否称心云云。
殷月城吃完晚饭,殷夫人张罗着给他收拾屋子睡觉,忽然听得车声响,殷月城的爹爹回来了。
殷父全名殷佩山,在罗华朝廷中居要职,回家路上已得家仆通报,一进家门,便厉声喝
:“月儿在哪儿?”
殷月城知爹爹
子
明,可不像娘那么好糊弄,脸色一变,期期艾艾凑过去喊了声“爹”,心下颇为惴惴不安。
殷佩山“嗯”了一声,走到主位坐下,说:“你怎么回家来了?”
殷月城刚要开口,殷佩山又冷冷说:“你想清楚了再说,我殷家可容不下说谎的骗子。”
“骗子”这两个字,在殷月城心狠狠刺了一下!
刹那间,旺杰和松赞如何诬陷他、如何对他拳打脚踢、明王又如何冤枉了他……一副副画面如水般涌上心
。
殷月城眼眶一红,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掉了下来,哭:“爹,娘,孩儿给人冤得好苦!”声泪俱下,说了一遍来龙去脉。
殷佩山一言不发,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殷夫人则又惊又怒,问明了种种细节,料定殷月城并未说谎,不禁心如刀割,上前搂住了殷月城轻声抚,自己却也泪如雨下。
殷佩山面色凝重,良久才说:“月儿,你去睡觉罢。”
殷月城哭也哭得累了,委委屈屈说:“是。”随着殷夫人回到幼时的卧室,洗漱之后,换了寝衣躺在被褥上。
殷夫人低声说:“月儿……”坐在旁边凝视着殷月城,眼中满是爱怜疼惜之色。
殷月城沐浴在母亲的目光中,只觉得万分安心放松,天光寺似是前世的一场梦,明王与他再无关系了……
迷迷糊糊正要睡去,却听到父亲在门外压低了声音说:“夫人,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殷夫人舍不得离开儿子,说:“你有什么话,非得这个时候说?”
殷佩山低声说:“你小声点,别惊醒了月儿。”
殷夫人怒:“哼,你心里还有月儿?我十月怀胎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你却把他送上天光寺给人家打骂作践……我……我苦命的孩儿……你这老混账,我跟你没完……”嘴上说得凶狠,但还是站起
,走到屋外。
殷佩山低声说了些什么,殷月城半梦半醒之间也听不清楚,殷夫人却似吓了一,尖声说
:“你……你这些话什么意思?”
殷佩山说:“我什么意思,你难
听不明白?你又不是三岁小孩,难
就不懂得事情轻重?我只盼此举能够平息明王大人的怒火,否则……否则我自己
败名裂,那也不必提了,殷家满门老小更是
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