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汪竞城问。

        他说着，压着卓之湘靠在自己前，低在卓之湘鼻子上咬了一口，轻呵热气：“这样和了吗。”

        “他们可能要先去医院一趟。”汪竞城看着车尾巴，对卓之湘说。

        这回卓之湘没拒绝。他眼珠转动，迎上汪竞城投下的目光，端详片刻，说：“进来要包家务。”

        手机照明灯被关掉，卓之湘眼前一黑，被人从前抱住。

        紧接着，一声尖利的嚎叫响起，只听那人一边哭，一边声嘶力竭地嚷叫：“Lance！我是Denny！我是Denny啊！你救救我，救救我吧！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Denny？！

        Denny是卓之湘在UR结识的“同事”，两人关系一般，除了工作场合，基本没有联系。在UR关门前，Denny就因为找到了新的出路而很少来上班了，现在突然出现在卓之湘家门口，很是匪夷所思。

        他从床摸出一支烟，仰躺在汪竞城的肚子上，一口，吐一口。

        卓之湘打开手机照明，光束向蜷缩在墙边的Denny，他喊Denny的名字。

        “是吗。”卓之湘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不是冷吗？”

        汪竞城护着卓之湘又往后退了一步：“报警吧，他毒了。”

        力十足十地生猛，卓之湘甚至听到了清脆的骨折声。

        “上楼吧，别想那么多了。那边有进展了会通知我们。”汪竞城拍拍卓之湘的肩膀。

        “没问题。”

        卓之湘心里有些忧虑。

        汪竞城握住卓之湘的手，解开自己的外套进去，放在口：“这样呢？”

        汪竞城开的免提，于是那边的声音也传到了卓之湘耳朵里。

        “不要报警！！”Denny乍然尖叫，把卓之湘吓了一。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了，当务之急是弄明白Denny出现在他家门口的原因。

        卓之湘瞅他一眼。

        汪竞城倚靠着床沿，上带着爱后粘稠的蜜意，手指在卓之湘发丝间轻柔地穿插。

        黑暗中，一只涂了蜡般柴瘦的手悄然袭上了卓之湘的。

        “那你给我捂捂。”

        汪竞城握住卓之湘的手腕，把靠过去，跟卓之湘并一支烟：“当然，还可以更热情点。”

        楼昏暗，电灯泡因为年久失修，时灵时不灵，一一的，反而容易混淆人的视线。

        卓之湘和汪竞城对视了一眼：“要报警吗？”

        快到两点钟时，汪竞城接到一通电话。

        两人又讨论了会儿同居的事，一项项霸王条款被卓之湘编排出来，又被汪竞城不经思考地答应，进展十分喜人。

        “嗯，在UR会所。”卓之湘解释。

        打完报警电话，两人站在楼里，看守着息声明显虚弱下去的Denny。

        汪竞城一手搭在卓之湘腰上，另一只手了卓之湘后面的脖子肉。这种行为像对待家养的爱，有些奇怪，但让卓之湘想安静下来。

        汪竞城毕竟是刑警出，闻得出空气里那甜甜的腐臭味。早在踏进楼口他就有所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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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一点多，卓之湘忽然起了烟瘾。

        卓之湘定眼望过去，Denny正语无次地哭叫，浑癫痫一样抽搐着，乍一看像团蠕动的黑色肉瘤。

        “好一点了。”他说。

        卓之湘闻到了皂水的味，很干净。他张开手掌，平放在汪竞城里面穿的衣上，有点糙的手感传递到指尖。

        “手。”卓之湘说，“还有鼻子。”

        “你先上楼，这里交给我。”汪竞城说。

        Denny死了，从他的子里发现了1500多克的毒品，送到医院时，因为毒品外包装破损，已经不治亡。

        “哪里？”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汪竞城的手顺着摸下去，来到卓之湘关节侧面的肉：“明天我就搬进来吧，你这里最近可能不太安全。”

        “谁！”汪竞城低呵，猛然出脚，把那只手连带藏在黑暗里的人一齐踢倒在地。

        “你今晚很热情。”汪竞城摸到卓之湘的耳。

        半个小时后，警方来人，把神志不清的Denny带上了警车。

        而且，卓之湘知，在Denny最后待在UR的那段日子里，因为眼红他“假清高”偏又倍受顾客追捧的好运气，Denny明里暗里曾联合其他同事一起排挤过他。

        “我在这里陪你吧，等警车过来我再上去。”卓之湘也想知Denny到底出了什么事。

        透过烟雾，卓之湘凝视着天花板上一个点。

        汪竞城拉住卓之湘的手，把他往自己后带：“你小心脚底下。”

        Denny的状况看起来很不对劲，满大汗，嘴发白，因为全虚脱而趴在地上直不起，神神叨叨地，像磕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