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之湘没回答这个问题，但他心里知答案。那段时间他疯狂地找人上床，随便找陌生人交换唾、把自己的手指和生进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屁里，至于对方是谁，本不重要，他需要的只是刺激。而这种刺激寻求得越多，如他在聊天记录里所说，的回馈就越迟钝。为什么跟汪竞城走到了一起？因为汪竞城能帮他唤醒这种刺激，因为正好是汪竞城，因为以前那点陈年破事，他早就没那么在乎了。

        “我没哭。”

        卓之湘不知该说什么。

        “他强迫你了？”

        纸团里只写了两个字：越棠。

        卓之湘随手抽了一个，挡住众人的视线后，动作爽利地拆开了纸团。

        “理论上当然可以。”王牧说，“理论上。”

        中场讨论和休息过后，游戏的下半场开始了。

        卓之湘推开他：“时候不早了，我先过去了，你进去上洗手间吧。”

        卓之湘冤枉地眨了眨眼睛：“这些都是我从书上看来的，跟我本人可没关系。”

        “归到底，还是你的感情观太消极了。”越棠跟卓之湘碰了下杯，“别想那么多。”

        “百分百的爱？真的有人能到吗？”赵佳淇也加入了这场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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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冀冬抬起，果然没哭，但是嘴被他绞成了一个扭曲的形状。

        “等等！”卓之湘赶紧拉住他，“都说了很早之前了，你发什么神经病！”

        “你们是开放式关系吗？”赵佳淇问。她其实想问的是卓之湘为什么可以同时跟汪竞城以及其他男人发生关系。

        “我去教训他。”秦冀冬当即就要转往回走。

        “怎么不能！”秦冀冬扑上来抱住卓之湘，“他都这样对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那可以直接分手。”秦冀冬说，“如果那个人给不了你百分百的爱，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必不可少的东西。

        “不是对方给不了我，是我给不了对方。”卓之湘把易拉罐轻轻磕在桌沿，感受到容内的在重力和惯的作用下小幅度地晃动，“这是我预设的前提。”

        “但这样的关系，只能建立在彼此没有感情或感情消退的基础上。”越棠两手交叠，静静地放在前，“否则就会有独占的存在。”

        秦冀冬在哽咽。

        秦冀冬只好松开手：“……好。”

        “要维持一段传统的恋爱关系是很累的，”卓之湘说，“你要投入很多东西，时间、力、爱，有时候甚至是自尊，但要摧毁这段关系却很简单。前期投入的资本越多，后期就越难从情感漩涡里脱，与其这样，正如你说的，开放式关系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

        越棠只是笑，没说相信或不相信。

        按照座位顺序，这次轮到了卓之湘。

        卓之湘被他看得有点发怵：“强就强了，你还能把他给强回去？”

        卓之湘有些迟疑地把手放在他背上，象征拍了两下。

        “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汪竞城回答她。

        卓之湘思维有片刻的迟滞，稍后便反应过来：“很早之前的事了。”

        况且，他跟汪竞城在一起了吗？

        “他强迫你！”秦冀冬蓦地转回来，两眼赤红地瞪着卓之湘。

        “独占的外在表现形式无非是嫉妒和愤怒，这是每一段开放式关系都必须要克服的。”卓之湘抿了口酒，畅应答，“有时候甚至不用克服，它能告诉我们对彼此还很在乎，这也是延长恋爱关系的一种办法。”

        出来的时候，他被秦冀冬堵在了门口。

        “我该怎么跟你证明……”秦冀冬埋下，“我……”

        这场关于开放式关系的讨论持续了很久，卓之湘抽空起去了趟隔的洗手间。

        “对不起。”他说，“以前我对你很不好，不把你放在心上，总以为你是在跟我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