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卓之湘有些慌乱。

        太冷了，空气里都是冷意。这个冬天怎么还不过去？

        卓之湘心尖一颤，刚收回来的手顿时无安放。

        多楚楚可怜的一双眼睛。

        “醒了就把药喝了。”汪竞城收回手，递上来一碗热腾腾的感冒冲剂。

        不怎么样，动手总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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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之湘坐起来乖乖地喝完了药。

        汪竞城猛然前进两步：“你是不是要说，是我威胁你，是我拿钱勒索你，你陪我上床？”

        两人都不再说话，屋子里一片死寂。

        卓之湘屏息片刻，轻声：“那你抱吗？”

        卓之湘知他说的有理，如果自己足够理智的话，兴许就会松口了，但是……

        “一开始是你威胁我……”

        汪竞城又爱又恨地想。可惜，主人却是个惯会以此邀的祸害。

        卓之湘被他突然的口出恶言弄懵了，丝丝怒意也涌上了心：“我为什么要跟你过情人节？我们是情人吗？”

        “够了！”卓之湘喝止他，“我不想跟你吵。”

        “你在卧室里……”

        汪竞城眼底仍然残留着疲惫，嘴泛白，就这么举着药碗看着卓之湘。

        诶……都是成年人了，哪有多余的成本脆弱。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后天还要上班呢，到时候可不能丧着一张脸去见领导和同事。

已经被人盯上了，这次只是在门外偷窥，下次呢？下下次呢？我实在放心不下。”汪竞城两手握住卓之湘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郑重说。

        “还疼吗？”

        “是你污蔑我在先。”卓之湘眼神抖动，嗓音也跟着颤抖。

        “你骗不了我。”

        走了几步，汪竞城又转看向原地不动的卓之湘，脸色森然：“明天就是情人节，你有打算了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卓之湘扬起下巴看他。

        “我不能保证时时刻刻都陪在你边，如果像昨晚那样，我又夜不归宿呢？”

        汪竞城没躲，生生受了这一巴掌。

        “所以呢，我们是什么关系？”

        汪竞城没有为自己辩解，转走进了卧室。

        卓之湘盯着那扇被他甩手带上的卧室木门，久久没有动作。

        眼前这个人，好像一整晚都没睡，刚回来又跟自己吵了架……

        两人静静对视着，卓之湘从没在汪竞城脸上看到过这么复杂的表情。

        汪竞城嗤笑一声，放开卓之湘，向客厅走去，“这得问你自己。”

        “我在卧室里你就不来了？”汪竞城竖起眉，“还要我抱你过去？”

        “……我感冒了？”卓之湘呆呆的。

        卓之湘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那你错了。”

        我好像还打了他……

        “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觉得麻烦。”

        卓之湘的大脑犹如生锈的齿轮，艰涩地转动着。

        “还是算了，你住在我这里也一样。”

        “你在害怕什么？”汪竞城垂下眼睑，望着卓之湘，“卓之湘，你在怕我。”

        什么？卓之湘一愣。

        卓之湘胡思乱想着，慢慢靠近了摆在门厅内的那张长款沙发。甫一接近沙发，他就浑没了力气地倒了下去，脑袋挨着其中一边，整个人蜷缩了上去。

        最近遇到了太多事，他好像又变脆弱了。

        “呵，力气不小。”他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自嘲，“即便是这样，我也舍不得对你发火。”

        “没有。”卓之湘矢口否认。

        卓之湘脸色有点挂不住：“我从来没说过。”

        “我就知。”汪竞城平静地说，“在你看来，我还不值得你花心思过什么狗屁情人节。”

        卓之湘骤然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心脏像被人猝然攥住，汪竞城竭力控制自己的音量：“难不是吗。”

        “我以为有些事不用说的那么明白。”

        “你怕我们的关系失控对吗？”汪竞城语气笃定。

        再次醒来，是被人摇醒的。

        “不够。”明明是争吵的发起者，此时的汪竞城看起来居然比卓之湘冷静很多，他犀利地指出，“就算一开始是我你，后来我强迫你了吗？我眼睁睁看着你在那么多男人之间周旋，我说什么了吗？我甚至连气都不敢对着你发！”

        汪竞城扭开脸，把药又往前递了递：“先把药喝了。”

        他以为他已经修炼成刀枪不入的金刚之躯了，没想到，居然还会因为跟人吵架而心情跌落到谷底。

        半晌，汪竞城撇过，把空了的药放在茶几上，然后俯下，一手穿过卓之湘的后背，一手捞起他的两条，将卓之湘稳稳当当地抱了起来。

        “知自己感冒了就不要逞强，进卧室睡去。”汪竞城语气很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