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昀优抓住他的手臂，急促地说：“不是不是！什么都不是！他们还不及你关心我你知吗？我都是一个人住，我只是承受不住一个人呆着，我……你陪陪我好不好？”

        他转到纪昀优前，认真地说：“小优，你不说我会很担心的，告诉我，我会帮你的。你不要觉得有什么难为情，你来找我肯定是因为相信我对不对？”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纪珂雅回家了，向俞舟从别人手里接过满酒气正在胡言乱语的他，扶着他从玄关走到沙发上就费了好大劲。

        纪昀优点了点，补充：“他们不会我的，向哥让我留在这里吧…求你了…”

        向俞舟看到他的反应，以为他认出了纪珂雅是因为他之前是大明星，被惊吓到也是很正常的。

        “普通上下级的关系。小优，别想那么多好吗？快睡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去上课，不过要早点，万一他看到你，会不高兴的。”

        “他们要离婚了…我…可能没有办法…我不知…我很害怕…他们闹得好凶…”

        纪昀优讷讷地点点了，小声了一句谢。

        在黑暗中，纪昀优抱着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的哥哥，他的父亲真正喜欢的孩子，他从小到大的阴影。

        “小优？小优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谁又欺负你了？”

        纪昀优被吵醒了，走到客厅里，着眼看清了客厅的情形。就在他看到沙发上躺着人的脸的时候，他感到得几乎要站不住了。

        向俞舟喂了他一点蜂蜜水，拧了巾用温水给他脸，他原本安静了一会，又突然开始骂骂咧咧，嘴里重复着，“…下贱货…”

        他的哥哥，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怎么会？难不该打个电话说一声吗？我毕竟是……”

        “所以你是偷跑出来的？”

        “离家出走？为什么？”

        “你乱说什么，现在你能呆哪里？你就偷偷睡一晚，当成是我们两个的秘密好不好？”

        一边说又一边开始扯自己的衣服，不停大喊大叫地说什么脏死了。

纪昀优看着向俞舟，没吭声，只是咬着嘴，手里着校服的衣角，拼命的在忍耐着什么。

        纪昀优摇了摇，眼角忍不住落了两滴泪，抬手捂着眼睛背过去了。

        向俞舟抽了一张纸，把他脸上的眼泪细细干，摸了摸纪昀优的发，柔声安：“我知了，不过这不是我的房子，你就偷偷在这里住一晚，下次不要在门口等我了。我不是给你了两个地址吗？怎么就想着来这里了？”

        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用眼神示意他回房间里去。等到他把纪珂雅料理好，又轻轻叩了叩门纪昀优的房门。

        纪昀优了鼻子，把手放了下来，很小声的说：“向哥…我离家出走了…我不知我能去哪里…”

        “我不会说的。可是…你和他什么什么关系？”

        向俞舟看他什么都不说，心里慌慌的，把最糟糕的事都猜了一遍。

        “那我现在就走。”

        向俞舟也不想计较这种事，听到他沙哑地声音，先是给他冲了杯感冒药，再一直开导他，让他睡在自己的房间里。

        进了房间，纪昀优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瞪着疑惑大眼望着向俞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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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俞舟也坐到床沿，很耐心地解释：“这个房子的主人就是纪珂雅，你也认出来了吧。拜托你不要告诉别人他住在这里，好吗？虽然已经不是明星了，不过说出去总归会闹出麻烦的。”

        至于向俞舟自己便睡在另外的客房，在心里感叹纪昀优真是一个可怜又可爱的小朋友。果然人人都有在感情上排遣不了的苦，不是孩子还是成人都不可避免，而且这种苦是不知要骗自己多少次才能轻描淡写而过。

        “我……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