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死人，好个甚。”越山青摸摸自己的下巴。

        “你得巡山呢，吃点好的。”阿白不声色地说完，夹了一筷子野菜，三两口把饭吃完，“我去洗碗。”

        老唐也开始看他。

        老唐也有些急了：“哨长，这是咱新来的向导，哪能送回去。”

        阿白坐不住地放下碗，爬上床就开始叠被子。

        越山青也后知后觉地开始看他。

        阿白细细地吃完一口米饭，他也绕过那盆鸡肉，夹了一块黄瓜。

看，微微一惊，就这么短短功夫，越山青竟把被子叠的四四方方，床单拉得又平又展，比镜面还平，内务标准很过。

        阿白更加惊讶，他以为只有姜汤没想到连饭都好了。

        他虽然动作很利索，到底是比不过哨兵的。

        越山青哀叹一声，答了声悠长的是。

        “恩，香的，还有点甜。”阿白吃了一口，笑眯眯地回答。

        一双筷子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阿白夹起那个野鸡，放到了越山青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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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出来了，除了越山青，没人吃那鸡肉，最多是夹点豆角出来。

        他看到司文鹰还没完事，也已经把被子叠起来，为了叠成豆腐块，正用手指掐着被子边出好看的棱边，阿白得上好几次才能笔直如刀的棱角，被他随手一捋就出来了，这是纯力量的差距，比不了啊。

        米饭也不是白米饭，而是白米中掺着小米和一种紫米，看着颜色倒是漂亮。

        阿白愕然：“我？装起来？”内务规定，被子不就是得叠成豆腐块放在床嘛，怎么能装起来呢。

        听了这话，其余几个人默默交换着眼神，都看向哨长杜峻。

        “厨房里有热水！”老唐冲他的背影喊。

        阿白不由坐在床上，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情况。

        司文鹰笑：“小越，你得感谢这场好雪啊。”

        “向导？呵呵。”杜峻无比冷冽的笑声，让越山青也跟着噗嗤一声笑出来了，越山青摸着青青的下巴：“老唐，你还不明白么，昨天可是白驼初雪，这小子赶得好，天来就下雪，能不回去么。”

        “老唐，把车点起来，雪冻了一晚上，估计又不好起动了。”杜峻仰一口喝尽，嘴，“吃完早饭就送他回去。”

        “给你多吃点肉。”老唐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去里面开始端菜。

        他没说假话，那紫米有点甜味，味很香，很提味。

        司文鹰把眼看着杜峻，杜峻把野菜放回碗里，筷子就杵在饭上，似乎也在犹豫。

        杜峻静静看他一会儿，转对屋里说：“小越，准备准备，今天你巡山。”

        杜峻的眉越皱越紧，看着年轻的一个人，却出一种让人感同受的沉重。

        “这是山上的紫米，抗饿的。”老唐讪讪地拿筷子点了点。

        这时候杜峻夹起一筷子野菜，却从盆里翻出个被鸡汤得发黄的鸡。

        哨长杜峻喝了几口，皱皱眉看着阿白：“你怎么还不把被子装起来？”

        餐桌边，几个人握着筷子，一起看向空无一人的阿白座位，神色凝重，又着莫名的悸动。

        “我为什么要回去。”阿白不知为何，只觉得心里有点恼了，“我是乌苏里哨所的新向导，按规定应该是乌苏里哨所的副哨长，你们一个两个撵我走是什么意思。”

        越山青眼睛一亮，筷子已经提起来。

        杜峻一声不吭，夹了一块鸡肉放到了越山青的碗里，自己则夹了一块萝卜条。

        五个人三个菜，中间是一只炖野鸡，里面还放了好多深绿色的长豆角一样的野菜，闻起来倒是很香，剩下的三个都是咸菜，腌萝卜，辣白菜。

        老唐拿筷子磕磕桌子，什么也没说。

        但也不全是实话，那紫米，很有嚼，让一口米饭凭空得多嚼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