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画着画着居然睡着了，可能是今天跪的太标准，膝盖实在太痛。

        元宵是哥哥给他起的小名，只有哥哥一个人这么叫。

束中度过。

        因为每一次哥哥打过他，都会轻柔地给他上药，一遍又一遍地给他讲理，还会抱他吃饭，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

        他太笨了，理解不了许多事，其中一件就包括哥哥让他满疼痛，可他不愿意离开哥哥。

        “元宵。”

        是争吵声给元夜吵醒的。

        他只能听懂，元夕不把自己当作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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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夕只是叫他好好吃饭，然后把弟弟抱得更紧些，防止他不小心从自己上摔下去。

        “哥哥，好多人说我是傻子，是智障。”

        “爸爸”气得不轻：“他就是个弱智！是个智障！你对他这么好什么！我们家出了这么一个东西已经够丢人了，你还要把他捡回来！让别人看我们家笑话吗！”

        元夕的怀抱很温，可元夕说话总是冷冰冰的。

        “我不会结婚。”

        “那我画一个哥哥，谢谢哥哥给我买糕。”

        元夜会拒绝的。

        如果有人问他，这么怕哥哥，要不要逃跑？

        哥哥冷淡地不说话。

        “哥哥也这么觉得吧，所以才打我，因为我太笨了，跪也跪不好，写字也写得慢，家务也不会，真是个大笨。”

        他实在是太笨了。

        还会哄他睡觉。

        “爱的。”

        他还是那个没有家人的傻子，智障，他还是元夕的麻烦，累赘。

        “嗯？”

        “你以后也是要结婚的，他就算卖给代孕中心给别人大着肚子生孩子人家也不要。你能他一辈子吗？我是不会的，我能扔这个低等物种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元夕，你从小接受高等教育，不会不知你的弟弟对于我们家来说是多大的丑闻。”

        “好爱你呀，哥哥。”

        “嗯。”

        “嗯。你可以画小猫咪，或者小兔子，等我下班之后给我看。”

        “快睡。”

        他迷迷糊糊地想，还不如饿他的饭。

        他擅自将这件事归因于爱，在元夕抱着自己的弟弟喂他吃饭时，元夜会搂住哥哥的脖子，小声地重复着：“哥哥，我爱你呀。”

        元夜傻傻地问，是像我一样高，还是像哥哥一样高。

        元夜偷偷探出，客厅里摆着一个好大的糕，大概是哥哥买的。

        哥哥在和一个应该叫爸爸的人吵架。

        “什么？”

        元夕帮他梳理好柔的发，淡淡：“我去上班，你记得按照时间表事，该去自省室跪的时候就去跪，不许带护膝，也不许偷懒，被我发现的话我会罚的。”

        元夜二十一岁时，元夕说会给他买一个像人一样高的大糕。

        元夜由于发育不良，个子比元夕矮上许多。

        所以元夜偷偷地跑了。

        有时候，元夕也会故意问他：“我打你，你还爱我？”

        “既然你们不认他，那他也不是我弟弟。”

        “不要忘记学习写字，中午的时候记得换内，换下的内要自己洗。”

        “会打耳光。”元夜绵绵地说。

        “全完成了是不是就可以画画呢？”

        哗啦一声，元夜一个没站稳，摔到了地上去。

        他领教过所有的罚，他全上下哪一没被哥哥抽过，还有罚跪，最严重的一次他以为自己的要跪得断掉了。饿饭他倒是不怕的，他常年吃不饱，所以哥哥罚他不许吃饭，他早就习惯了饿着肚子的感觉，所以懵懵懂懂地不知乖乖认错。后来他饿得狠了，直接在哥哥房间饿的昏死过去。哥哥就再也没以这种方式惩罚过他，而是用打手心或者抽鞭藤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