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种表情，有一段时间甚至不敢去照镜子……

        如果一句歉，就能弥补所有，那他曾经遭遇的算什么？

        就算一百句歉，那又算什么？

        哀思如，云舒沉浸在回忆里口中喃喃：“为什么要原谅呢？那我之前的……算什么。”

        江绪闻声一恸，仰惊见云舒空惨然的模样，直起一把将他双手握紧，“云舒？云舒！你看看我，看看我……”确定云舒从云悲海思的回忆中抽离，江绪才稍稍松了口气，锁住云舒的双眸，缓声说：“只要你能开心，要我们什么都行，原谅这种事……我们有一辈子可以等……如果你坚持不肯原谅……我们，也是我们应得的，给我们弥补的机会……”

        见云舒犹豫了，江绪知机会来了，忙补充：“这也是你的机会啊，你就不想出气吗？”

        “……”云舒闻声眼底划过光，原本茫然的叫男人心疼的双眸瞬间染上神采，“你确定吗？”

        江绪连连点。

        “呵，呵呵呵……你们真可笑，想要我就带我走呗，那些事情，你们能第一次就能第二次不是吗？”云舒挪开视线，指尖拨弄餐盘边上装饰的花朵。

        江绪能看出他的紧张，手上抓得更紧了，眼里泛着心疼，“不，不会了，以后的时间，我只想疼你、你、爱你，如果非要选，那只能是我受伤，绝没有人能越过我伤害你。”

        “那，你能代表他们吗？”云舒挪回视线，不等江绪答应，几个响亮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能！”干星河第一个跑过来，最后一段距离几乎是跪到云舒面前，他看起来比江绪邋遢多了，一副狗子走丢了好不容易逃回来，一路饿着肚子还要被人毒打，脏兮兮瘦巴巴的样子，胡子都快连到鬓角了。

        他紧张地口上下起伏，手也不敢碰云舒，只眼巴巴地仰看他，手握着椅子的把手，似乎这样就能跟云舒建立起链接一样，如果不是听到声音，云舒都要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樊戎策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也跑过来的，原来充满少年感的模样，这些天就憔悴了不少，眼巴巴看着云舒边的位置，然后跑到空着的右手边椅子旁单膝跪下，眼巴巴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能，江绪说的就是我想说的，我嘴笨，我怕紧张说错，让你讨厌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云舒扫了他一眼，看看他单膝跪下的，樊戎策下意识就把立着的也跪下了，跪完了才干巴巴地解释，“我……我是觉得双膝像是跪父母……你喜欢怎样跪，我就怎样跪，让我跪什么，我就跪什么，好不好？”

        钟泽野最后一个走过来，面色苍白如同大病初愈，但好歹衣冠整齐，比起掉魂一样的“狗子”和“跪父母”，他看起来从容得多，只是他看向云舒的双眸，深情无法作假。

        他隔着几人，缓缓跪下来，也是单膝下跪，姿态优美养眼，“云舒，给我们一个赎罪的机会吧，不求你一定要原谅我们，只希望你能舒心一点，快乐一点，让我们来照顾你、保护你……四个人可能有点点烦，但我们会尽量不给你惹麻烦，不给你压力，只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好吗？”

        云舒已经从回忆里摆脱出来，扫视几个围绕在自己边的狗男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