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后，阮佳带着阮宋领了药物才回的越南。逆病毒治疗后，阮宋的shenti已经恢复了不少，CD4和病毒载量的数据都被控制得相当不错。阮宋已经开始偷偷地不吃药，被阮佳发现，阮佳就守在他面前盯着他吃药。阮宋乖乖吃药，被阮佳治得服服帖帖的，他真没想到之前柔弱的妹妹现在也凶巴巴的，不仅要吃药，还要吃难吃的保健品，一有不想pei合的情绪，妹妹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失控，阮宋只能乖乖听话。

        得艾滋病死掉，会很痛苦，可是他也不愿意再继续活着。这么可悲的生活，这么痛苦的人生，拖着病ti，在这世界上苟延残chuan。阮宋光想到这些，就觉得自己一阵tou晕眼花，他很怕，不是说怕死，而是怕自己因为艾滋病而死相凄惨地死掉，他知dao自己总归是会死了的，但是他就算是死，也不要这样痛苦地死，全shen溃烂，让人看了就想吐。

        越南一年四季天气都很炎热，冬天也没有冬天的样子。第二年五月，越南迎来雨季，阮宋闲暇的时候很喜欢和妹妹一起去湄公河边上坐船，他们站在甲板上，阮宋手撑着栏杆，看着旷阔的河面。大船从中划开，将水波排向两边，河水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阮宋眯着眼睛往远chu1眺望，趁着妹妹不注意，偷偷地在甲板上抽烟，还没抽两口，这gen烟就被人劫走，一把扔进了水里。

        阮宋偏过tou，看见了怒气冲冲的妹妹，他像是被抓到了现行的小孩一样，窘迫地站在甲板上，埋着tou，背着手，一副认错的样子。阮佳故意用很重的语气说话，“你在干什么？！”

        “就……抽烟啊……”他嗫嚅着回答妹妹，知dao自己zuo的事情chu2碰到了妹妹的底线，阮佳gen本不允许他抽烟喝酒，他就装傻，傻笑，企图蒙混过关。

        妹妹可不吃他这一套，看样子，她真的生气了，所以阮宋只好服ruan，不zuo惹怒妹妹的事情，插科打诨，想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阮佳把他数落了一通，他也全程低着tou不说话，表情有点委屈。

        艾滋病人不能抽烟，阮宋知dao，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放松一下。现在被妹妹警告了，他不敢再抽烟了，就给妹妹陪着笑脸说自己错了，给阮佳nienie肩膀。阮佳没那么生气了，阮宋就搂住她的肩膀，在船靠岸的时候亲昵地带着她下了船。

        天空飘着细雨，阮宋披着一件浅灰色的雨衣，雨衣上沾满了细小的圆gungun的水珠，雨水斜着从帽檐的feng隙里飞进去，沾shi了他的发，阮宋敛下眼睛，搂着妹妹单薄的肩膀，睫mao上也早已沾染上了几滴细小的水珠。

        这次坐船横渡湄公河不是为了去玩，而是为了去工作伙伴那儿谈生意。阮佳嘴里叼着一gen棒棒糖，眼睛下的雀斑因为沾到了水显得有些shi漉漉的。阮宋现在不能淋雨，不能chui风，虽然雨很小，完全可以不打伞，在阮佳的强烈要求下，他还是穿上了雨衣。

        到了对方约定的地点，这是一栋法式建筑，胡志明市有很多这种类型的建筑，两人一起上了五楼，对方已经在等他们了。合作对象给他们泡了咖啡，阮宋在一边的真pi沙发上坐下，他靠在靠枕上，闭上了眼睛，想要小憩一会儿。一边的合作伙伴问他，“你不坐过来吗？”

        “不用了，我shenti不太好，有点累了，让我休息一下吧。”阮宋坐在沙发上，斜躺着，动也不动，“你们要谈什么就和我妹妹谈就行了，她能够和你们交liu。”

        阮佳的越南语现在说得很好，能够和越南人毫无阻碍地交liu，甚至还知dao怎么去书写越南语。阮宋之前也陪着她去和别人谈生意，历练她，希望她能够好好表现，知dao怎么靠zuo生意生活下去，而且能活得很好。但他总感觉阮佳之前在谈生意的时候表现得很紧张，说话有点结结巴巴的，阮宋就着力地去历练她。他把所有事项都交给阮佳，让阮佳去zuo，他坐在另一边喝咖啡，听着他们说话的内容，也不出声。

        已经有了实战经验，又被阮宋不断地教导，阮佳表现得落落大方，单刀直入，谈生意的过程也丝毫不紧张。阮宋时不时偷偷看她几眼，觉得她表现得不错，他喝了一口咖啡，起shen在会客厅里走了几路，细细观察着里面的摆设。因为牵扯到的东西很多，阮佳和他们的谈判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用来抠细节，抠字眼，一个一个地需要重复商定确认，确保对方不会反悔。阮宋先是坐在阳台上，后来又走到窗hu前面，看着外面的雨景。

        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阮宋干脆把窗帘全bu拉开，伏在窗台上，看着窗外铅灰色的天空。天空灰蒙蒙的，就连空气中也蒙上了一层薄灰色的水雾，从这扇窗hu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