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少年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在很久以前,在我第一次见你之前……我就见过你。”
“……我好像见过你。”
男子笑的一脸无害。
“您会明白的,少爷。我所想要的已不止是您灵魂那一瞬间的美味。”
“是啊,他的歌会反应社会的黑暗,或是个人内心的挣扎,”本来不想再同男子说话的夏尔一听到这个话题忍不住又开了口,“我非常喜欢那些音乐。”
但不可能,他知这太可笑了。
这些黑暗沉积在他的口,过于膨胀而几
爆炸。
但执事仍只是微笑,伸出手抚摸着少年的发,黑色指甲穿过蓝灰色的发丝。
但是没有眼泪,从来都没有,那湛蓝的眼眸里从来不曾盛着泪水。
“我捡到了这个,我猜这是你的。”
终于,少年止步,似乎终于忍不住了一般开口:“Hey, whataya want from me?”
他曾经几天几夜地聆听绝望的音调,难以入眠。
一腔畅的美语让执事微微皱起眉
,少年不知
为什么,于是他扳起脸
:“不要一直跟着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骗子。夏尔心想,他是看着一个带刀疤的男人把他的钱包抢走的。
夏尔不明白,他似乎生来就懂得这世界上最沉痛的黑暗,以及最深切的仇恨。
夏尔逐渐与那名男子熟识。那个神奇的穿着英国十九世纪执事装的男人总会通过各种方式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比如现在,当他错过了一班地铁,又在路上丢了钱包,愤怒又手足无措地踢着路边石子的时候。
“那是自然。”英国男人出一个十分绅士的微笑,“我并不是第一次来此听您演唱。”
“喂!”
夏尔挑起眉,但男子并没有再给出任何他想要的细节。
“是准备回家吗?”
要不是夏尔太过了解巴斯
安,他简直要以为对方是爱上自己了。
夏尔依然不知,他到底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他轻轻地点了点。
敦的日子平静地像在
梦,公司的正常运转,奢侈的贵族上
生活,宅邸里吵吵闹闹的笨
三人。
巴斯
安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安静地
着本分内的事以及一切完全不属于他本分的事。
他只是在人群之中那么喊了一句,但男人仿佛早就知他喊的是他,转过了
。
他没有放那个男人像以前一样等他唱完就离开。
这一切的平静终结于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
“回家太晚父母可是会担心的。”
“他的曲风非常特别,歌词往往很有深意,很容易让人沉溺其中。”男人带着赞许的表情说。
“我没有父母。”
“嗯。”
回过神来的时候夏尔才意识到,那个男人简直用一种让人哭笑不得的方法巧妙地避过了他的愤怒和疏离。
――席卷世界的黑暗,黑暗中极致的疯狂,那些摇摆的节奏,或是安静淌的哀伤的音符。
男子丝毫没有惊讶,仍旧微笑着:“这样。”
夏尔的发丝凌乱着,侧过望向他的执事,得到一个玩味的微笑,他定定地开口:
男子微笑:“敦有一些让我留恋的东西。”
他曾经撕裂咙般唱着Adam的摇
,直到几天不能发出声音。
红茶,白蔷薇,宅邸,泛着微光的烛台。
空气中沉默了一阵,男子仍亦步亦趋地跟从着少年。
夏尔一怔,随即想起来他将他叫住的那天晚上,在酒吧弹唱的正是 Adam Lambert 那首。
于是夏尔不再那么排斥那名突然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男子。高挑的男子会给他带来世界各地有趣的见闻,美食,以及许多少年闻所未闻的新鲜事情。男子的上泛有一
中世纪的古典气息,看着他优雅而从容的
形,夏尔几乎会忘记自己
繁华拥攘的纽约城。
然而男子却仿佛没有听到夏尔的话一般,兀自开口:“Adam Lambert?”
夏尔看不出这只狡猾的恶魔到底想从他上得到什么。他尝试过故意把茶杯摔到地上,或者让自己故意绊倒,或者对执事的料理品
论足,但
巴斯
安每次都会及时赶到,并且摆出他从未改变的面
般的微笑。
“……所以,你去过世界各地那么多地方,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夏尔有些好奇的问。
“What do you want from me, seriously?”
事后轻微的息声里,谁都没有说话。空气凝滞而僵
,微妙的情绪仿佛被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