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黛笑得像一只吃到了鸡的黄鼠狼，心想这次顾朝曦总不会继续装死了。

        男仆并没有明说，这些天监视府内的人汇报上来，夫人天天和小少爷腻在一起，估计是什么事儿都过了。

        “新夫人……现在如何？”

        顾朝曦好一阵沉默，跪在佛龛前，默默又上了一炷香，漫不经心地问：“夫人……很漂亮？”

        慕容黛一脸哄诱，小声说：“府外能见到其他女人，而且还能吃好多府里没有的点心零食，娘亲最喜欢吃糖葫芦了，你知什么是糖葫芦吗？”

在纠结，而另一边的家主大人这些日子却始终有些坐立不安。

        一旁的男仆面色微妙，犹豫了一下说：“小少爷……很喜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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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无忧脸红了红，隐隐约约明白娘亲在笑自己。

        家主大人眉心一动，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顾朝曦呼一滞，一口气憋在口，却偏偏什么都不能说。顾朝曦冰雪聪明，凭这一句话，就能明白男仆话里的意思。这些日子，儿子找自己来“游戏”的次数也变少了。

        慕容黛有些心急，这些天顾朝曦始终没有见自己，问顾十九，却只得到一个“主子愿意见自然就会见”的回答，把慕容黛气个半死。

        无耻的女人……明明才十七岁，勾搭自己的儿子倒是很有一手，连下人都被勾了魂……明明画像上看起来很知书达理的样子，居然是个妇……

        “没有，爹爹说外面有坏人，而且……”顾无忧忽然低下，脸上带着伤心的神情，“……爹爹说我是小傻子，出去会被人骗的。”

        慕容黛看着顾无忧脸红的样子，忽然心中一动问：“小无忧，你有没有出府玩儿过？”

        顾无忧了自己的口水，拉着慕容黛的袖子，兴奋地说：“我要出去玩儿！我要出去玩儿！”

        为此慕容黛还特意穿得花枝招展在下人面前晃了好几次，为的就是引来顾朝曦。可没想到顾朝曦还真沉得住气，自家夫人在府里四勾搭下人，自己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娘亲~~~我好无聊啊……我们来玩嘛……”

        七年前祁王和睿王争胜，最终祁王落败，睿王一枝独秀，几乎压倒太子。可如今朝廷里的动向却十分不好，太子仁弱虚，朝臣几次三番进言改立睿王，明安帝命自己查探，却发现那些进言的朝臣或多或少都跟睿王有联系，陛下虽然口中不说，但顾朝曦知，陛下已经动怒了。

        少年摇摇，慕容黛仔仔细细地声情并茂地介绍了糖葫芦的法和味。

        夺嫡之事若是理不好，说不准就是又一次地喋血廷，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比画册上的画像更加貌美。”

        “主子……不如见一见夫人？”

        若是从前，慕容黛狠一狠心让顾无忧受个伤落个水，顾朝曦自然就来了，可是现在这些天接下来，顾无忧是十分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不该受这样的苦，更何况二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慕容黛喜欢顾无忧，不会拿他来作筏子。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就七天了。

        顾朝曦皱着眉，一脸深沉，冷哼一声说：“不见！”

        仆人始终观察着家主大人的神色，不知顾朝曦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于是又补充：“新夫人貌美，每次出房间，下面的人都盯着夫人猛看，看来很得人心。”

        顾朝曦跪立在佛堂里，思考着太子的赢面有多大，其实私心里顾朝曦还是支持太子的，只是现如今绝不能踏进夺嫡的泥潭里。

        他心想“小傻子”肯定就是他不同于别人的原因。

        于是家主大人瓮声瓮气地皱眉说：“既然如此，就让夫人好好照看小少爷。”

        佛堂里十分静谧，昏暗的灯光下佛主爷的脸几乎有些阴森，但礼佛之人却心神不宁，盯着那一盏如豆的长明灯，目光不断动。

        顾朝曦儿子得很，顾家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小主子是傻子，但是顾无忧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他能感觉出大家对别人说话的样子和对他是不一样的，因此六岁的时候爹爹的一句小傻子到现在少年也没忘记。

        顾十九很自觉地走了出去，慕容黛嗤笑一声，拧着顾无忧脸颊上的肉说：“小货还没玩够？昨天连都出来了，再玩就该肾虚了。”

        顾朝曦又是一阵沉默，心中忽然有一酥酥的感觉，好似有一只猫爪子在挠一般。

        慕容黛想了想，这事恐怕还得从顾无忧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