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看着红苑。治愈?这种事,恐怕只有离开玉楼才能到,这傻子洗涮得干干净净,分明是玉楼的人还特意留着他卖春,哪里那么容易。
“注?这么弄的?”酒儿低声问。
阿音吃完了,又呆坐着,好像完全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红苑舀了点汤送到他嘴边,他也不张嘴,直勾勾看着饭盒。红苑于是又拿了个糖包给他,阿音捧着慢慢吃起来。
酒儿想笑一下,说你有什么能耐,不要异想天开了,说你别以为你能缩在一众公子的里面低调两年,就能弄清玉楼里这些弯弯绕绕,或者,说你别在搅进来了,我害得你还不够惨吗?
酒儿眉微微蹙起来,连累了红苑,是他不能控制的事情,这没什么好后悔的。可是……他忍不住握紧了自己的袖口,红苑他,甚至还没有毕业。
“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你还不如冒着风险掐死他,大不了挨一顿刑。”酒儿不知
什么时候靠在门边,怜悯地看向阿音,“他们本来也想这么对我吧,只是觉得痴呆了反而不够痛苦,才让我保持神智。”
他站起来,走出房间。真珠没有死,这件事情阿宛需要知
。就算只是一点点也好,要减轻一点阿宛的压力。
“嗯,我知,你吃点东西吧,今天喝过营养剂了吗?”红苑下意识问
,那个叫
阿音的青年却忽然一个颤栗,无助地捂住了
。
“红苑大人?你没事了吗?”小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红苑正要出去。
“走吧。”红苑的嗓音在黑夜里听起来有一种缱绻的意味,“酒儿哥,别
傻事,一定有机会的,会治好的。”
“阿音!”红苑拦住了他,后悔,“是我的错!我不该问你!你别想了,别想了!”
“师兄!这个项目交给我,月底之前肯定给你出结果。”熬了一夜的小脸上带着一点憔悴的青黑,但瞳仁却亮晶晶的,“证明结果一定跟我猜想的一样,我有九成把握。”
红苑醒来的时候,小暑已经迷迷糊糊靠着沙发睡着了。他悄悄地起,桌子上摆了一堆客人点的食物,他勉强吃了一点,然后分了一些出来,装在餐盒里。
“没事,你回去睡吧,我一会就回来。”红苑出了门,沿着玉楼幽深的走廊,乘电梯来到了以前公子时候住的楼层,他打量了一下,摸出一张份卡,刷开了一间房间。
酒儿微微一怔,在真珠存活的消息面前,他竟然第一反应想起了当年那个抱着资料坐在他工作室里的男孩。
地说,“真珠大人没有死,我有九成把握。”他松开手,忍着的一口气散掉,立即痛得昏死过去。
阿音出了一冷汗,
地靠在墙边,眼泪混着口涎
下来,呆滞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绝望,机械
,“想死……想死……”
“阿音……想死,想死……”那青年吃饱了,又喃喃地说,“想死……想死……”
“嗯,我知,你躺下,闭上眼睛。”红苑把人放躺在床上,阿音就乖乖地躺着,闭上眼睛,被盖好了被子,也不说话了。
但是他什么也没
红苑低下,把菜叶子卷起来,递到阿音嘴边,阿音笨拙地蹭了蹭,乖巧地吃了起来。红苑叹息
,“客人生气,说他仗着自己聪明,讽刺客人。”红苑抬起白生生的小臂,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太阳
的旁边,“一针,从这里打进去,一个多小时的功夫,好好的人就变成这样。他不能思考,不能回忆,否则就
痛
裂。”
“阿音,怎么没睡?”红苑坐在那青年的对面,打开餐盒,轻轻,“给你带了点吃的,来。”
他关上门,在走廊幽暗的灯光中坚定地看向酒儿烟灰色的眼睛,“你一定也会好的,只要毁掉这一切,你就会好起来。”
“酒儿哥。”红苑温和的鹿眼看向他,“万一还有机会呢,阿音是被注了药物才变成这样的,若是有治愈的机会……”红苑沉默了片刻,
去阿音嘴角的污痕,递给他一个糖包,阿音迟钝地看着那个白白
的东西,两只手捧起来,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房间里空空,他小心地走进去,在床脚找到了一个呆坐着的青年。
青年呆滞的目光挪到了红苑的脸上,嘴微微张开,缓缓说,“阿音……想死。”
“啊,啊――疼啊!啊!疼!阿音……阿音想死……想死,想死!”那青年本是十分清秀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忽然满是汗,抱着
就要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