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的惨叫从蛇棺中传出来，酒儿咬着牙，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口密闭的棺材剧烈地震动，然后震声渐渐小了，哭声嘶哑低落下去，只余下绝望的低。

        青亭摆着脸跪在红发少年脚下，低声，“老板，红苑年纪小，不懂事。他一向很乖的，您饶他一回吧。”他抬起，透过镜片，看见琚宛仍端坐在椅子上，冲他微微摇了摇。

        青亭不解，只低跪着，冷不防被弘一脚踹在心口，痛得冷汗都出来了，又惊又怒，盯着红发的少年息。

        “年纪小？”弘冷笑一声，“你也年纪小吗！出去！”青亭咬咬牙，并未起，两个小仆躬过来，将他和酒儿搀了出去。琚宛闭了闭眼睛，等他们都走了，独自走到蛇棺跟前，跪在了弘的脚边。

        红发的少年撇了花魁一眼，声音嘶哑，“罢了，你把人放出来吧。”

        红苑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青花剧烈的情效果把他折磨得浑红遍布，偏偏不得高，女和阴充血红，脸上又是血迹斑斑，凄惨无比。

        琚宛全程沉默，替他打了解毒剂，吧人扶进医疗仓中，着小仆抬走，然后又沉默地跪在了弘的脚边。

        “那时候的人，只剩下你了吧。”弘低声，眼睫垂下，猫儿似的双眼有水光一闪。

        “还有阿音，不过前几日也走了。”琚宛声音低柔，一缕金发从脑后落，垂在脸侧，“我也会有那一天，到时候老板还要找谁呢。玉楼就是这样的地方。”

        “呵。你该是最恨我的一个，可是还记得爸爸的，偏偏只剩下你了。”弘收敛了神色，深深地看了琚宛一眼，“花魁大人，你要想好啊。”

        琚宛垂眸跪着，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弘关门出去，他才抬起，慢慢起，转望向窗外繁华的首都夜景，美丽的蓝眼睛闪过一丝迷茫。

        红苑从医疗仓里坐起来，仍是觉得口发闷，浑无力。翠笙把他从里面扶出来，递了杯水给他。

        “多谢。”红苑捧着杯子啜饮，听见翠笙低声，“你再这样故意激怒他，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注意你的言行。”

        “青亭哥哥伤得怎么样？”

        “青紫了一大块。”翠笙严肃地看着他，“青亭从来不好，因为你的事情已经伤了不止一次了。我们跟你不一样，没过过锦衣玉食的日子，从一开始就在泥里打。我愿意帮你，但不能让你一次一次把青亭搅进去――”

        “若是可以出去呢？”红苑声音压得很轻，翠笙却听见了，一把握住红苑的手腕，快速低语，“慎言，你别以为你的这些事能逃过他的眼睛，你以为激怒他就能寻到他的错了吗？用这种方式引他的愤怒，我们不需要你这种帮法！你看看阿音是什么下场，真到了那个地步，你――”

        “无所谓。只要你还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就是我的盟友。”红苑苍白着脸靠着医疗仓站着，圆圆的小脸在阴影中竟有了一种决绝的轮廓感，“我只想让酒儿哥离开这里，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翠笙安静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里的恼火和焦灼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的疲惫，“你这个样子，简直就像走了的琚羽。”他叹了口气，转看向玉楼幽深的走廊，“你那天在刑室，到底对老板说了什么，他居然给你用了那么大剂量的高阻断剂，本不顾你的死活。怎么感觉他这几天疯得格外厉害。”

        “我告诉他，先任老板从来没有爱过他。”红苑短促一笑，“我把他的皂泡戳破了。”

        真珠从仓库回来，到了家门口却顿了一顿，从门上扯下一张便条纸，上面的字迹笔刚健，“琛，给你定了营养餐，六点二十送到。记得吃药。你的追求者，辛。”

        真珠挠挠，把便条纸扯下来，忍不住低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