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发红,站在洗手台前。看见小虎望过来,他撇过,下意识地拿起小虎刚刚拿进来的那支酒杯,里面的威士忌还有一滴,顺着杯
缓缓
下。
“我父母被枪击的事情,你知多少?”小虎轻声问。
“秦叔叔……他们被捕,该是会受酷刑的。当时为了……最后他们被直接狙击杀死了,可惜你还是只能遁逃到边陲星系。”李焕华盯着玻璃杯上那一点亮澄澄的水光,“你应该知,秦琛落网后受了多少折磨,能干脆一死并不是什么坏事――”
“所以你们就杀了他们是吗。”小虎视着持着酒杯的长官,尖锐地问,“不是营救而是直接击杀!李焕华,你参与了吗?!”
哗啦!在修长指间的那只玻璃杯摔碎在地上。李焕华终于抬起
,与小虎对视,棕色的眼珠剧烈地抖动,“你说什么?我没有!没有!没有!”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小虎从没见过李焕华这么激动的样子,“我没有!小虎!秦琥!你说什么?我那时候只有十五岁,十五岁!我也不是生来就满手鲜血的!为什么你……唔!”他急切地向前一步,碎玻璃划破脚趾,他哆嗦了一下,停住了脚步,拼命压制住
口的闷痛,“我爱你,即使你要撕开我的心,我也还是爱你,不想你有任何危险。你觉得我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骗你吗。”
小虎出口就后悔了,李焕华的痛苦刺痛了他,他忍不住下口气,“不,不是。对不起,焕华,我不该这样问你,我不怀疑你。”他想要去扶脚上
血的李焕华,却被那双冰冷的手抵住了肩膀,他的长官低声
,“玻璃……别踩玻璃……”
小虎心口撕裂似的一痛,“对不起,焕华,你别难过,我……我气昏了。”他小心地绕过玻璃杯的碎片,扶着李准将进了房间。两个人换了干爽的衣物,小虎扶起那只
血的脚,替他清理了玻璃碴,又上了药。
“李准将温柔吗。”李焕华垂下眼睫,疏淡的眉眼下面投下一浅浅的阴影,“我想让你记住一个温柔风趣的长官,这样就算你以后想起我来,也是一个差点跟你走到一起的,有些令人遗憾的温
的人。”李焕华平静下来,有些无奈地笑了,“可是你看,最后我在你记忆力,还是一个
心积虑的杀手。”
小虎弯着腰吻了吻李焕华的眉心,“您是一个温柔的杀手,长官。”
终端响了,李焕华接起通讯,声音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漠,“什么事?”
“哦?”李焕华疏离的眉眼微微眯起来,淡淡,“三少爷不想走?这由不得他,把他带出来,直接送到ω-19的李宅。”
那边似乎还说了什么,李焕华摇了摇,“明天,焕明一定要离开首都星,如果他不愿意,就打晕他,直接拖走。”
“是,二少。”
李焕明急匆匆还要说些什么,却忽然后颈一痛,昏迷过去。
琚宛穿着花魁标志的
美华服,推开套间的衣橱,里面的人台上整齐地挂着另一套一模一样的锦衣。他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柔
的衣料,小心地抻平了衣物上微不可查的褶皱。
酒儿沉默地走在走廊里,推开红苑私室的房门,短发的男孩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小鹿似的眼睛空地看过来,“师兄……”他目光呆滞,慢慢地念
,“师兄……”
小暑红着眼睛走过来,低声在酒儿耳边说,“红苑大人他……不太好,那天茶会被人记住了,不少新客来找他。而且……他这个样子,更招人了。今天夜里只怕还有两拨客人。”
红苑茫然无知,水蒙蒙的鹿眼懵懂地仰视着他们,乖巧得惹人怜惜。
酒儿走到红苑的对面,蹲下来,对上那双空的眼睛,“嗯。师兄来看你了。”
红苑呆呆地盯着酒儿看了一会儿,忽然,“师兄,你的
发怎么长了?”
酒儿愣怔一下,飞快地垂下眼睛,没有说出话,只是勉强笑了笑,摸了摸红苑柔的
发。智力退化的男孩很乖巧地坐着,再没有任何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