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鞅空手而归,长剑血光掩寒芒,花月出捂着口,血从指
中渗出来。
他扶着我站起来,取来我从前穿过的燕云套,为我披上外套,再把香系在我的腰间。我看他一言不发,不知怎么就联想到我私通叶碎寒的事,不免发怵。他的神色愈是平静,我就愈觉得胆战。我强迫自己冷静,问
:“去了那么久,结果你连
衣服都没换。”
我适时转移话题:“花月出,你和断鞅都什么病?”
我抖如筛糠:“斩尘……斩尘!”
断鞅耸耸肩,修长的手指拨弄金笼的小门,弄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许久未与花月出同床,竟找回了几分小时候的感觉。
“东西呢?”
我定睛一看,紫翎已不在其中。
屋里一切照旧。
“狡童……”
斩尘抿,抬手又出数
剑气,正中花月出摇摇
坠的
。花月出不得已地松开手,撑着门框堪堪维持着站立的姿势,他许是看见我错位的腕骨,不禁喃喃出声:
“肚子有什么好的?”
花月出站在门口,一衣也不嫌难受。他冷冷地看我扒着银盆不放,上前
着我的后颈把我拖上床,用被子把我裹得严严实实,解释
:“一盆水放了两天都臭了。”
断鞅的反应很快,还未等斩尘出声,他就拂袖冲出门。
他极少喊我的名字,也从未像现在这般狼狈不堪。他向来喜爱干净,不染尘烟,如今一蹶不振,成为断鞅的手下败将,却丝毫不显颓色。相反咳血大笑,跌坐于地,褪去往日捉摸不定的假面,他的瞳里尽是释怀。
嘱我:“冷就下去泡一会儿,别太久。”
花月出翻下床的声音惊动了我。他见我醒了,却把我的脑袋按回枕
,冲斩尘点
示意:
“断鞅大人说笑了。”花月出神色不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并非愚人之举。”
而外面的战局也已尘埃落定。
花月出举步生风,抢在断鞅前面。
斩尘绕开花月出坐到床上,拽出我的手臂把脉,漆黑的眼眸倒映出面无人色的我。少顷,他才把我的手重新放回被褥里,俯亲了亲我冰凉的嘴角。
花月出去了好些时候,回来时还是那件透的里衣。
断鞅的白发用木簪随意地绾起,他探出来,问
:“我的?”
次日的天空十分阴沉。
骤然屋内只剩斩尘与我。他将我压在床上,挑开我的外套一路往下抓住我的脚踝。我瞬间察觉他的意图,可他并没有给予我反抗的余地,生生掰断我的脚骨。
断鞅甩去剑上花月出的血,:“跑了,作好准备吧。”
斩尘还出声,被晾在旁边的花月出就闻言笑:“近三个月了,指不定是叶南歌那个傻小子的。”
但有一个人,比他更快。
我心一惊,不自觉地扑下床,却教斩尘狠狠攥着肩,无法动弹。
只花月出说完话,斩尘的手劲便陡然加大。断鞅也眯起眼,还未来得及再次出言,便听窗外传来熟悉的隼啸。
紫翎睡着了,我冲到桃木架旁,银盆里的水被倒得一干二净。
耳边阵阵嗡鸣乍响,我一时间什么知觉都没有。但当眼前的黑褪去时,钻心的疼便汹涌地席卷上来,迫使我发出凄厉的痛呼。
直至我入睡,那只手都没有移动过半分。
我听得坠云雾中。
花月出有意挡在斩尘面前,引得桌子旁的断鞅的一瞥:“花月出,以卵击石,何必呢?”
我“嗯嗯”两声以示回应。
“嗯?”
紫翎似乎也察觉到不对的地方,迟迟没有降落。它似是在空中盘桓,叫声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渐行渐远。
他不看我,视线瞥向一边:“你以为安息香是现成的?”
我心下存疑,见花月出没有阻拦的意思,便一溜烟儿跑回去,也不他在后
喊:“别跑这么快!”
“你了什么,会以为我不知
吗?”斩尘没有再废掉我的左手,他又抱着我坐起来,覆掌贴着腹
为我传输内力,“我现在都能闻到这种恶心的气味。”
“斩尘大人。”
我这才发现他左口对穿的伤口,血色已经蔓延至里衣的袖口
,聚成血珠不断滴落到泥土中。
斩尘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继而又折了我的右手。
他笑出声,莫名其妙地显出些趾高气昂的意味,却什么也不说,只促我赶快休息。
我只一双眼睛在外面,仍惊疑不定,惶惶地看着花月出从柜中取出新衣服换上。他掀起一个被角,钻进来把我搂进怀里,手掌放在肚
上,温柔地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