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柳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不好,小心翼翼地说:“你要不喜欢这种问题,我就不问了,你别不开心啊。”
“我不喜欢拉帮结派。而且,那些并不是普通的世家子弟,以后能离他们远些便远些。”
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那纨绔也清楚韩彬蔚格,没再久留,放他们回去了。
“诶,那可真遗憾。不过那小厮子太过
脱,你让他懂些规矩。”韩父眼珠子往里间瞟了一下,很快又转移了。
韩彬蔚没有理会他,只是把墨研好,取出笔沾上墨水,在纸上蜿蜒。
韩彬蔚向韩老爷行礼,毕恭毕敬:“回禀父亲,确有此事。”
“……去办了些要紧事,与你无关,这只是巧合。”韩彬蔚看了他一眼,移开目光,“我在画舫上把你带走的事估计已经传到正厅了,等会父亲他们就会过来,如果你不方便,就暂且回避会。”
“他今日受了惊吓,一直神情恍惚,我准他先去休息了。”
“我听到些风言风语,说你今日上了沈公子的画舫,从上面抢了个人,还说是你新收的小厮?为父前来一问,想知事情的真伪。”
安柳灰溜溜地被带回韩家,他看着前面走着的背影,有些不解――韩公子似乎太空闲了些,一直不见他出门,不
什么时候来都能见到他,一逮一个准。
纨绔眼睛微微瞪大,出一丝难以置信。他很快反应过来,赶紧把怀里的安柳推开,给韩彬蔚回礼。
安柳似懂非懂点点,暗想出了今天的事就算韩彬蔚不提醒他也躲那群人躲得远远的。他环顾隐篁居书房,
出心中的疑问。
韩彬蔚在窗前负手而立,塑像般纹丝不动,就在安柳以为他不会出回答时,听见他毫无起伏地答
:“好。”
韩彬蔚竟真没回绝纨绔,而是跟着他落座在一侧。纨绔挥挥手,刚才停下的歌舞重起,舫内回归纸醉金迷。
“你为什么总是孤零零一个人?世家公子不都喜欢交友结伴,去各地游玩嘛?”安柳想起自己刚才误闯的画舫,心有余悸。
“唉……”韩父叹了口气,“这世不太平咯――也亏那少年遇到的是我儿,要是别人,保不齐会受什么样的屈辱。诶,我还没见过呢你那小厮呢……”
“你平时除了看书作画还干些什么啊,听那个人说,你连门都很少出?那……今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韩彬蔚来得过于准时,安柳感激他的及时出现,但难免也有疑惑。
“哎呀,哎呀!既然是误会,说清楚也就成了,不过韩兄你这小厮可真够调了,一定得好好调教调教。”纨绔站直
,打着哈哈走到韩彬蔚
边,“韩兄来都来了,不如一起玩玩。”
扎倒了,那可真就没法善了。
韩彬蔚寒星似的眸子瞥了安柳一眼,平静地和纨绔:“这是我新收的小厮,刚来还不懂规矩,贪玩误闯了谭公子的画舫,是我御下无方,特来
歉。”说着,他双手拱于前,向那纨绔作揖。
他拢拢袖子,对韩父解释:“孩儿几日前出门在外,路上看见一个少年被乞丐欺辱,看着怪可怜的,便将他带了回来。
“阿蔚啊……”一拖沓的声音响起,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踱到隐篁居。安柳观察许久,依稀在他脸上看见些韩彬蔚与之相似的影子,他年轻时大概也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可惜这些年被酒色掏空
子,只留下这满
肉。
他拍拍韩彬蔚的肩,语重心长:“蔚儿,你近来愈发沉默寡言了,我知
当初对不起你和你娘,但你娘都走了那么久了,你也被找回韩府,放下曾经的心结,重新开始吧,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这逐客令已下得明白,安柳知是自己闯祸在先,不好再忤逆韩彬蔚,
手利落地从窗
翻下,不过他并未走远,而是找了个视野宽阔又不易被发现的位置,攀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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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父满意地点,又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你二弟明日就要启程,进京赶考去了。你若有时间,就去送送他吧。”中年男人状似无意,吐出这么个消息。
而安柳则拿着酒壶侍立在韩彬蔚后,瞅着杯空赶紧倒酒,大气都不敢出。
韩彬蔚阖眸半饷,轻声说:“这几日行程未禀报父亲,叫父亲忧心了,从今往后,我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