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柳猫着腰,屏住呼靠在墙角。脚步声一顿一动,但也在逐渐远离。等声音彻底消失时,安柳吐出一直压在
口的浊气。
“唔……唔唔……”他发现自己被绑得严严实实,
糙的麻绳摩
手腕,嘴里咬着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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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苗疆大祭司的随侍?”这应该是个很空旷的地方,男人的经过伪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到达安柳耳边时已经扭曲了音色。
“他走了吗?”安柳心中暗,寻思着干脆就像初入中原那时一样,随便找个隐蔽的地方将就一宿,明日再想办法。
这样的特自然会招来窥视,大多数武林人士还是忌惮于那些杀人于无形的蛊毒,对想招揽的苗疆人以礼相待,以利诱之。……当然也总有些艺高人胆大的,直接强抢,对象就是他这类落了单,偷偷跑出来的
肉。
“你退下吧。”半跪在安柳边的劲装男子应声离开,整个大厅,只剩下男人和安柳。
安柳双手终于恢复正常,那条让他下巴发酸的布条也被取了出来。
安柳是在冰凉的石地上醒来的,他睁开双眼,一瞬间以为自己失去了视力。
街上渐渐安静起来,路边的小摊贩急匆匆地推车回家。魔教之事牵连甚广,就连普通老百姓入夜后都习惯
关闭门窗。
高坐在主位上的男人黑袍裹,面容被青铜面
遮挡,就连手上也
着手套。他轻拂衣袖,从台阶上慢慢走下,黑色衣袍
过台阶,和男人一起
到安柳面前。
安柳打了个激灵,更觉寒倒竖。他加快脚步,想早些回到韩府。可还没走两步,他就停在原地。与他接
没几天的药房老板都被找上门了,那和他纠缠至今的韩彬蔚……真的安全吗,
他暗悔自己大意,还说什么要保护韩彬蔚,却这样让他陷入危险中。安柳拨弄手上的银镯,寻思着要不要给韩彬蔚捎个信,然后出去躲一会……
他把铃铛用力掷往墙外,自己则向相反的方向飞奔。“叮铃”一声,那脚步顿了会,往铃铛落地的方向移动。
不好!!!安柳足狂奔,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
后的黑影举起手,快速挥下!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失去了意识……
他没有急着出去,等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才探出,左顾右盼没发现有可疑人物。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他走出药房?还是他从韩府出发时?亦或者……是从他踏入钱塘城时……
“竟然如此,便是我离天楼的贵客。既是贵客,哪有被绑着的理?庚五,松绑。”
安柳的影在清辉中显现,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镀上一层细腻的银光,纤长的睫
像小扇子倒映在脸上。他看着影子,不解地想:自己的
形……什么时候如此
壮了?仿佛是……两个人交叠在一起……
安柳跑着,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和自己的心声。他闪入一
人家院子里的暗
,取下脚踝的铃铛。这颗铃铛一直是他的爱物,如今又多了层和韩彬蔚的羁绊,安柳平日里连睡觉都不肯摘下,可惜现在情况危急,顾不得那么多了。
韩府是绝对不能回了。安柳足尖一点,踏上飞檐跃进另一条街。跟着他的人知行踪败
,干脆不再隐藏,脚步声现出实质,慢慢地靠近,又无法
上抓着他。安柳在巷子里七拐八绕,始终无法彻底把人甩掉,他现在暗悔在苗疆里耽于享乐,荒废练功,要不然怎会被追得如此狼狈?
“有人?!”可能是在韩府的日子太过安闲舒适,安柳竟然现在才发觉背后时隐时现的目光,好像有什么东西,如影随形地跟着他……
他坐直子,终于能打量这个地方了。这是个空旷且宽广的圆形场地,烛火围绕一圈,在他获得自由时递进燃烧。
端隐于幽暗是兽状雕刻无
可藏,安柳低
,惊讶地发现那和自己所在地方的纹饰一模一样,像镜子的两面,相互照映。
“回楼主,是。”答话的人有一副清越的嗓音,大概就是那个把他绑到这里的人了。
学天才,这样的人,不是苗疆王就是大祭司,断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