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依旧昏迷。他焦急地询问梅尧棠到底怎么了,梅尧棠其实也不太了解,去问了十妹,十妹说是受了爹用龙骨刺的责打,但到底为什么责打,为什么责打得这么厉害并不清楚,狐狸爹还在后房祖先的神位前跪着,闭门不出,也不见人,所以为何打得如此狠也不知原因,只知
爹动了极大的怒,之前惩罚也只是让四娘罚跪,不让他出门,这次责打得这般血腥,怕是犯了极大的错了。
四娘昏着,开始发起了高烧,全烧得
,却又喊冷,他将自己蜷成一团,抱着被子直发抖,费祎在他的
上盖上一床又一床的厚实被子,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将他抱着。四娘发着高烧,嘴里喊着,“爹……爹……别气了……葑儿知
错了……”一会儿又喊着,“娘……好冷……好冷……河里的鱼都冻住了……”,后来竟叫起了他的名字,“小一……小一别走……别离开我……”
费祎只好握着他手,他把费祎的手攥得紧紧的,像是害怕一松开费祎就离开他,不见了。仿似了个很长的梦,梦境可怖幽闭,吓到四娘了,他一直在叫费祎的名字。
若是真的失去了小一,那才是噩梦,真真正正的噩梦。
四娘过了好几天才醒来,背上的伤痕时而崩裂,狐狸娘也守着他,用灵力为他疗伤。狐狸爹曾出来过一次,告诉了狐狸娘所有的原因,说自己要跪在祖先的神位前为葑儿忏悔,狐狸娘听了都快要崩溃,葑儿怎么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狐狸娘哭了很久,好半晌才绝望地叫喊,“葑儿!你糊涂啊!你怎么能这样
!”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到底还是自己的亲儿子,还是衣不解带地为儿子疗伤。四娘重伤,在床上休养了半年之久,中途一直对爹娘心怀愧疚。他好害怕费祎离开他,清醒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小一还在不在自己的边,好在他还在,梅尧棠时不时来看望他,偶尔十妹会带他去城镇里购置需要购买的必要品,四娘受伤严重,
还很虚弱,眉眼间是遮挡不住的病态和憔悴。
说真的,这段卧床的时间是他最快乐的时光,小一为他担忧,为他笨拙地理伤口,为他
拭
,就连饭菜也都是你吃一口我吃一口,水都要费祎嘴对嘴地哺喂才愿意喝。他也终于可以利用自己的伤痛,换得小一寸步不离地陪在他
边。
“照顾好朋友是应该的。”费祎笑着对四娘说,“你要赶快好起来,我想看你穿漂亮的裙子。”
他只觉得苦涩,费祎却一直将他当作是朋友。但如果真是朋友,又怎会为了救他甘愿用自己五百年的修为,又怎么会时时刻刻害怕他离开自己,原本骄傲的胡四娘,又怎么会甘愿穿上妹妹的嫁衣给他看,说要嫁给他他的妻子。
“小一……”他唤着他的名字,他好想跟他说,他离不开他,他喜欢他,爱他,不是朋友之间的感情,而是爹对娘那样的感情,想要一辈子在他边保护他。但又怕遭到拒绝,吓到他,想要
碰可又缩回手,只敢在心里许下永远帮他追随他的诺言。
或许一开始,的确只是因为好奇而把小画妖带回来。那种好奇就好像是孩子得了个新奇的玩,他那时候觉得自己是势在必得的,感觉自己就是玩玩而已,他玩弄情爱,觉得自己不会栽,却情不自禁地陷入情爱。
到底,还是栽了。如果这是一场赌博,那他愿赌服输。
费祎是画妖,从画中
取天地
华,脱胎换骨,野
十足。他单纯,却又残忍,正是因为单纯,残忍起来则更加可怕残酷,他什么都不懂,只是随着自己的心意去
,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