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萧却没回答他的话，他一目十行地飞快掠过每一页的信息，每一行字的信息量都大得将他脑海中那些再也不愿回想起来的回忆搅动得支离破碎。十七岁，十五岁，十岁，七岁……

        “她是。”卓肃自后将他抱住，“岑萧，她是。不你幻想中，你的母亲到底是谁，为谁所害，她都是你的母亲。”

        “她不是我的妈妈。”岑萧轻声，“她不是我的妈妈。”

“当年，到底是谁杀了你的妈妈，害得你这么惨。我说得对么？”

        可是真的只是这样，只是这么简单嘛？如果是，为什么母亲带着幼小的他，要频繁地更换居住地，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换一个名字。

        岑萧怔怔地看着他，卓肃只觉得自己仿佛正在看着他从心里面裂开，但是有些话他不得不说，不得不，他不能看着岑萧为了一个幻想中的敌人毁灭自己。

        岑萧推开他，转将桌上的文件一把拢在怀里，低声：“对不起……老大我真的……一时间接受不了。”

        看着眼前相貌平平的温柔女子，岑萧惊恐地发现他脑海中关于那个母亲的印象，居然模糊得回想不起来。

        岑萧推开他，又扑到那叠文件上，翻来覆去地看关于父母的那一页。父亲的照片他很陌生，母亲的照片……

        卓肃扳着岑萧的肩膀，将他整个人转过来面对自己。那张俊美的脸上挂满了泪珠，还有更多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落。

        岑萧不说话，卓肃一把将人拉起来，一字一句：“岑萧，如果你进入演艺圈，这样急切地想要上位是为了给你的母亲报仇，那么我告诉你，你的使命已经结束了，这群人已经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可以放过你自己了。”

        “她不是。她不是。”岑萧，“我的妈妈不叫这个名字……她叫……”

        岑萧将自己锁在家里，整整三天三夜，期间不吃也不喝，只看着手上的资料发呆。

        “你的妈妈是四川人。爸爸去俄罗斯生意，在俄罗斯定居，于是你的妈妈带着你去了俄罗斯。但是你爸爸叫你们过去，是因为他生意欠了一大笔钱，所以把你卖给了俄罗斯黑。到了俄罗斯之后，你妈妈知了这件事，便带着你逃走了。之后他们被俄罗斯黑先后杀害，你也被他们抓住。”

        当年卓肃在俄罗斯救了岑萧后，问岑萧还记不记得

        “我的幻想？”岑萧，“你的意思是，我脑子有病，我连我自己的妈妈是谁，怎么死的……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这份资料，能让你安心嘛？”

        “岑萧，可能很残忍，但是我一定要说。我不知你脑子里到底为自己臆造了怎样的过去，幻想了你的母亲是怎样被杀害的——”

        “但是那些都只是你的幻想而已，你不要为自己的幻想所迫害了。”

        他又抹了把眼泪，强笑：“我可能需要休息几天……你……帮我安排一下，也不要让小秦来打扰我，可以嘛？”

        他几乎不敢翻开七岁前的那页，卓肃见他抖得连文件都捧不住，走到他后，帮他翻开了那一页。

        “最后一页是哪些伤害过你的黑……包括买卖你的人贩子、买家，现在的下场。岑萧，你能心安了嘛？”

        她叫……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那他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多？到底是什么给他留下了，母亲是为名所害的印象？

        卓肃点。

        “你本想不起来她的名字，甚至想不起来她的脸。岑萧，那时候你太小了，之后又受过那么多折磨。”

        “岑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