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其他男人——纵然这个人是郑辰——轻易制住的感觉让岑萧惊得脸色煞白，满脸是汗。他一边扒着郑辰的手，一边轻声：“郑辰，你放开好不好。你……离我远一点。”

        郑辰笑了。只是那笑莫名让岑萧骨悚然，好像某种捕猎者看着猎物的笑容。

        特别？岑萧不禁被这个字眼带走了思绪。郑辰是特别的么？过去很长时间里，只有卓肃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他的世界里分成了两个圈子，一个是卓肃，一个是其他人。后来秦梓宁莫名其妙地自己画了一个圈。再后来，薛秋华也用刀子，血淋淋地画了另一个圈。

        岑萧惴惴地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郑辰为什么要问这样一个问题，只听见自己的心得飞快，快要出口腔了。

        “岑萧你到底怎么了。”

        他知郑辰想听什么，安抚：“那只是……只是借口罢了……你那时候，看起来本就不像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我觉得你可怜，所以找了个借口救你……”

        他将脸贴近岑萧，岑萧的呼都是抖的，断断续续，如绷紧的丝线。郑辰一时间心中竟然有别样的快感，他竟然可以掌控岑萧，他竟然可以这样掌控岑萧。那个高高在上，如神只一般的人，现在就在他手心里，虚弱得好像随时都会晕倒。

        “我……”郑辰突然哽住了，“我从到尾都只是一个替代品，甚至连替代品都算不上……替代品至少你还会有感情，而我只是一个按摩棒。”

似都不一样了。昔日看起来高档雅致的冷淡风装修，现在却只让人觉得萧索又压抑。

        “哦，是嘛。”郑辰也笑了，“你大概不记得了，岑萧。”

        “我理不好自己的情绪，所以也没办法顾及他们的情绪了。”

        岑萧给郑辰倒了杯水，郑辰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往日他面对这种追随仰慕的目光之泰然，如今却令他觉得不安。

        郑辰冷冷吐出二字：“骗子。”

        “你当初救我，只是因为我和卓肃长得像么。”

        “有次你喝醉了酒，抱着我蹭着我叫老大。”

        “我跟着你这么长时间，在你心里，我究竟有没有比别人特别一点。”

        “岑萧，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是了。他就像是岑萧廉价的虚伪的眼泪一样。岑萧哭过了，一切便都过去了。

        “岑萧，你是一个连自己金主的老婆什么时候过生日都知的人，你说我特别，却连给我发一条信息都不到么？”

        他抵着岑萧的额，厉声追问。他看到那双美丽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盈盈地倒映着自己的影子，然后岑萧一眨眼，眼泪就出了眼眶，他的影子便又消失了。

        他低着，郑辰没接着他的话说，岑萧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突然一只手从旁边伸出，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岑萧骇得整个人都了起来，哆哆嗦嗦地抬起，却见郑辰一脸探究神色地望着自己。

        “如果我真的是特别的，为什么从我离开公司后，半年里，你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我。我为了你，离开了晨星，我天天等着你的消息。电话，微信，短信，什么都没有。”

        “有……有……”岑萧瑟瑟地回答，“你……你是不一样的。”

        “对你没有价值的人，你便再也不屑于看一眼了是么？”

        “是不是？”

        老大，老大你怎么还不回来。

        郑辰恨极却又爱极，曾经岑萧是他心中最神圣不可亵渎的存在。纵然他知他的私生活有多混乱，有多淫，他也只是认为：岑萧是被迫的，他自己也不想这样，只要自己能够不断地贴他，照顾他，总有一天岑萧会发现，让他痛苦的源是卓肃，只要离开了卓肃，一切便都结束了。

        “你走了之后，发生了很多事。”岑萧盯着自己的手指，他自己都看得出自己好紧张，指节都发青了，他突然很后悔让郑辰进来。

        后来郑辰才知，或许这一切从不是卓

        那么郑辰呢？

        “怎么突然说要息影了……”郑辰轻声问，“你的粉丝都很伤心。”

        他看起来似乎快要晕过去了，郑辰却始终没有松开手，只是盯着岑萧痛苦的脸，轻柔地问：“岑萧，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

        可是现在的岑萧已经没有勇气坦诚真相。他拼命扭开，想要躲开郑辰充满压迫的气息，却被住面颊动都动不了。

        如若是曾经的岑萧，他大抵会骄矜地仰起下颌，告诉郑辰：不，你不是特别的，你只是一个助理，对我来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随时可以替代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