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沉，却睡不过去。

        又是一下，嗯……“还要多久。”他恍惚地问。

        文犯的动作停下，他看着被血浸透的床，“血止不住，把子割了吧，别怀孩子了。”

        “好。”殷严本不知文犯在说什么，但是听话，就能不疼了吧。

        耳边突然想起特殊联系人的通讯声。

        殷严清醒了一下，他看着通讯，“是雷哲，我要跟他说话。”

        “说什么？他让你去开会，你就不手术了？”

        文犯嘲讽一声，但他还是把电话接了。

        雷哲的虚拟形象投在半空中，他可能也没想到殷严是这种状态，“你在干什么？”

        殷严听见这话的一瞬间，隐藏已久的委屈突然就爆发了，像是终于找到了港湾，他了口气，声音低到没有，煞白的嘴一开一合，带着哭腔跟对面说：“陛下，孩子没了。”

        雷哲几乎要笑出声来，那个不知从哪来的孩子，他本来也不想要，但看着殷严白地跟墙一样的脸，他终于压住了内心的兴奋。还没到跟殷严翻脸的时候，产的人都很脆弱是不是，他可不能像上次一样对殷严，要是事情没成功前，就把殷严跑了，自己的帝位也就坐不稳了。

        得给他点儿糖吃，就像小时候，殷严受伤，他给他药饭一样，殷严可吃这套了，会一次次给他卖命的。

        控制自己的眼角，努力使其出想要泪却忍住的悲伤模样。

        他在通讯的另一沉默着，殷严就那么侧过脸看他，然后雷哲夹杂着悲伤的声音传来，“是在手术吗？孩子有事为什么不和我说，哪怕保不住，我也想去陪陪你。现在完了吗？我两个小时后到医院，不要怕，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还能有孩子。”

        殷严呆楞楞的，“你想要我跟你的孩子吗？”上次好像还很抗拒。

        “想要的，之前是不是吓到你了。但你的也不对吧，记住，不要和雷泽混在一起，如果被人怀疑我的孩子是雷泽的，我怎么可能高兴。”雷哲的声音颤抖，他看着殷严的肚子，真是一副很悲伤的样子。

        殷严疲惫地冲他笑了笑，“你想要就好，手术不大，很快就完了，明天我去找你。”

        “嗯，好，我等你，记得有事和我说，不要一个人扛着。”雷哲说完，关闭了通讯，他才不想和殷严多说话，什么去医院看他，简直是天方夜谭。给点儿甜就当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他可真是虚伪。”文犯拿着刀冷笑着。

        但他知他们元帅最吃这虚伪的一套，就像总裁喜欢小白花，雷哲就是那个柔弱的，能激起元帅所有保护的存在。

        法兰西斯从角落里走出来，他没敢让雷哲知自己在，“陛下怎么虚伪了，愿意哄元帅的人可不多，我倒是怕元帅怀了人家的孩子后，把人家从王位上踹下来。”

        “我不会。”殷严说，他想着雷哲刚才的话，以前自己在上战场前，雷哲总是来送行，告诉他，有事不要一个人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