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

        樊樾出来的时候被于黎上上下下套了几件衣服，明明是大夏天的，于黎还强行把围巾给他围上，让樊樾全裹得上下密不透风，只了一张脸在外面。

        于黎一下电梯就感受到有人在打量自己的老婆，他谨慎地往四周瞧了一圈，像是示威似的把樊樾揽在胳膊下。

        出了医院，迎面就是一热风来。即使是夜晚温度仍然有些高，樊樾很快就热得出汗了，他不顾于黎地阻拦一件一件的把外套脱下来，还脱一件往于黎上扔一件，这下于二少算是自食其果了，他肩上扛着几件外套，由于重力的作用，只能勉强迈着大步跟上樊樾。

        九点多的街边仍灯火通明，霓虹灯闪亮亮一片。樊樾走到拐角的位置停下来了，于黎走过去一看，角落有一家小小的便利店，里面聚了几个蹲在地上打扑克牌的小孩。

        “想吃东西了吗？”于黎问。

        樊樾默不作声，但是于黎从他一下子收紧的手中知了他的回答，于二少心情颇好的拉着他进去。当然，很快于黎的心情又不好了。

        “什么！你找死吗？你晚饭就吃了那几粒米，现在还想吃雪糕？”于黎疯狂地咆哮，“我求求你祖宗，这样对胃真不好，你把你当球玩呢？”

        “哦。”樊樾冷笑了一声，说，“控制狂。”

        “我...我他妈这是为了你好，你不是不想来医院吗，这要是吃出病了你还不是得上医院？”于黎劝，“你吃了会难受的。”

        于黎听到樊樾小声嘟囔了一句，他的心瞬间凉透了。

        他看着樊樾半蹲下来去看孩子玩牌，没有说一句话。于黎突然有些坐立不安，他总觉得自己好好补偿樊樾，可以把过往的一切伤痛消除，然而现在他发现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那就像是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一条鸿沟。

        樊樾的反应告诉他，那始终是他心底的阴影。

        最后于黎还是同意了买雪糕，樊樾小口小口地吃着，于黎于是悄悄地挽上他的手，也没被他挣脱开。

        他们从医院走到江边，了风，樊樾突兀地打了个嚏，于黎就把挂在肩上的外套扯下来一件，火急火燎地给他裹上。

        他望着旁边欣赏江景的樊樾，不禁想要感叹今夜月色真美。

        回去的时候于黎从口袋里抽了支烟，快要点火的时候打火机被樊樾夺了过去，一把扔到了地上，它弹了几下落到公交站台旁。

        于黎一下子愣住了，他稍有些尴尬地笑：“那啥，你不喜欢我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