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沈宁知看到谢康的时候,有一刹那见了鬼似的惊愕,以致于正在说的话突兀地截断了几秒。不过也只有几秒便转瞬即逝,他强行镇定住了脸色,依旧继续刚才交谈,让另外两个客人的注意力放在所要洽谈的事务上,一手在桌子底下按着谢康的脑袋,将他推进去更为死角的空档里。
谢康歪着脑袋,勉强把高大材蜷缩成一团,这导致他在桌底的活动范围极为受限,想把手中攥着的遥控笔递给沈宁知,手肘关节却卡住了桌子,施展不开。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缓缓挣了几下,遥控笔的一端正对着沈宁知微微分开掩护着他的双
,挣脱出来的那一刻,控制不住的惯力让遥控笔往前狠狠一
,冷不防
撞到了沈宁知下
最脆弱的地方。
沈宁知陡然感觉到一阵又痛又麻的快感侵袭全,宛若
电一般,刺激得他本能地合拢双
,打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寒颤。
“宁知,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办公室里那个年轻男人发现他面不悦地蹙了蹙眉,手上刚翻开的文件
皱了一角,不免担心沈宁知对草案上的条款有异议,小心翼翼追问
。
沈宁知沉着脸,佯装在权衡利弊。片刻后,果真找出了纰漏,眉心拧得更深了一些,说:“降价三成会不会太多了?沈氏不止与华越一家分销商合作,总有底子薄的撑不住这次价格战,其他合作方如果出事,沈氏接下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另一位年纪稍大的港商有成竹
:“江山易改,本
难移。许家豪这种赌徒出
的人,永远学不会什么叫适可而止,我们降三成,他为了抢市场肯定会降四成。我派人暗查过齐家近期的经济状况,简直可以用‘债台高筑’四个字形容。齐家姐弟挣钱的本事没有,败家的本事倒是无人可及,加上许家豪接
齐家一
分
心产业以来,他的小舅子
给他使绊子,搅黄了他不少有利可图的大项目,导致齐家这几年入不敷出,就差没拍卖祖产度日。许家豪的底子又能厚到哪去?”
那年轻人附和着说:“价格战一打,我们的日子不过就是艰难一些,许家豪和齐家却是在生死一线上。宁知,这种时候你不能再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了,商场上等着落井下石的人一双手都数不过来,齐家这块
糕,我们不吃,自然有人抢着吃。”
沈宁知深呼了一个来回,合上草案,往椅子的靠背上懒懒一靠。接手公司这么长一段时间,他还是锻炼不出决策果敢,落子无悔的手腕,这桩案子若是在他哥哥手里,恐怕早就雷厉风行的推上市场了,而他听了几天的生意经,只觉得
心疲乏,
痛
裂。谢康在他的办公桌下躲着,弄疼了他的那
遥控笔还掉在两
中间,下
被狠狠撞击到的地方还残留着酸
的余韵。
谈着正经事的场合,他竟然心猿意地惦记起了食色
也,真有点讽刺。
沈宁知扯松了勒得他快要不过气的领带,把穿着
鞋的右脚踩在谢康蹲着的膝盖上,旁人看不到他桌底的动作,只会以为他翘起二郎
,被难以抉择的公事纠缠得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他垂下眼看着谢康,藏在密睫
下的瞳孔黑幽幽的,
出几分只有谢康见过的春色迷蒙的眼神,
也不抬的对旁人说:“这个风险太大了,给我点时间,我要召开一次董事会投票决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