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紫衣衫的公子朝他看过去，“笑话，一百两银子而已，这里谁拿不出，只是没了加码的乐趣。我出二百两。”

        一位束金冠的公子站起来，“寒酸，本公子出一百两！”

        见沈握玉羞恼地瞪他一眼，顾徵仍笑得粲然，拐弯抹角地说出了真正的目的：“玉哥哥不若让陆以岑这样的凡夫俗子开开眼？趁今夜你兄长还未回来，得赶紧点有趣的事儿，我真想看台下的人为赏哥哥这双玉足肯掏出多少金银细。”

        透着一种别样的脆弱。

        换好衣物后，沈握玉着走出纱帐。

        沈怀锦却是快步走到他跟前，握住一截纤细白皙的脚腕，“姑娘跑什么跑，沈某又不会吃了你。”

        沈握玉木楞地望着台下面色阴沉的英俊男人，只差在眉眼间刻上“不悦”二字。反应过来后他立即要站起来逃跑，糟了糟了，竟被哥哥看见他这般模样。

        在座的人俱是一惊，沈握玉哭笑不得，“顾公子好大的手笔，不怕顾伯父打断你的？”可他也着实心，下个月月初便是沈怀锦的生辰，可他还未寻到一份像样的贺礼。

        一位穿黛紫衣衫的年轻公子先反应过来，朝掌班喊：“我出二十两纹银！”

        束金冠的公子下意识地加价：“两千――”话音未落，那人已大跨步地走到高台下，长鹤立，眉眼冷若冰霜，字正腔圆：“我说的是，黄金。”

        一来二去，两人竟是较上了劲，目眦裂地怒视对方。

        沈握玉滴酒未沾，清醒得很，“你玩过了吧。”他也是姑苏城有有脸的人物，若是当场被人认出来，日后哪里还敢出门见人。

        “五十两！”

        一清冽如泉的嗓音自凤栖阁前门悠悠传来：“一千两――”

        “七十两！”

        沈握玉浑白得似一块羊脂玉，平日里不曾见阳光的双足更是白得近乎透明，这般美好到极致的脚尖踩上朱红地毯，真如一抹白雪落在红梅之上。

        “三十两！”

        “二百五十两！”

        陆以岑怀里的姑娘领着三人寻到凤栖阁的鸨母，讲明了来意，鸨母心中疑惑不解，这些富家公子们玩的花样愈发奇怪了，怎地还要抢勾栏院中女子的饭碗。

        顾徵展开玉骨扇装模作样地摇了摇，自得：“整个顾家都是我的，一幅画算得上什么。”

        顾徵不依不饶，挽住沈握玉的胳膊，“沈公子，沈郎，玉哥哥，我拿你先前相中的那幅来换，那可是张僧繇的真迹，若是你肯上台，我顾某人明日清晨就把画送到沈府……你，敢不敢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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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怎么比不过庸脂俗粉？”

        众人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美人，量异常高挑，形却玲珑有致，盯得蒙着红纱的美人羞赧地低下，鬓间的花苞颤悠悠的抖了抖。

        “三百两！”

        虽是纳罕不已，她却不敢多说一句，笑着唤来了两个婢子为沈握玉梳妆打扮，先是施以淡妆，清水净足，再往脚心、脚掌涂抹上香膏，又换上一胭脂色的轻薄衣衫，往挽好的云鬓上插了一朵苞待放的山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