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来:“师尊真好看。”
“我当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你就是想说这个?”
“怎么,师尊觉得这不是要紧的事么?明明就重要得很。”戎离又笑起来,见殷玉荒微微蹙眉,忙,“弟子晋阶的事情,师尊不必挂怀,掌门师伯方才已经给弟子卜算过了。”
他语气神情都轻松如常,还能随口同自己开玩笑,殷玉荒却总觉得他眉眼间有些若有若无的郁郁之色。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说,殷玉荒便也不打算盘问底,左右戎离从小都知
分寸,不至于有什么太严重的问题还瞒着自己――即使他实在要逞能,掌门师兄也必定不会由着他胡闹的。
他深深地看了戎离一眼,把戎离看得笑容都差点出破绽,总疑心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不对劲来。好在他到底没有再多追问,只是淡淡
:“无事便好,有什么要的东西,自己用我的令牌去万象楼里拿。走了。”
太初派大阵里有个禁制,便是除却修为足够的寥寥数人以外,任何人不可在门派内御飞行,以免被半空中的护派大阵误伤。虽然殷玉荒可以在门派内御剑,但每次与戎离一
时都随他一起步行,从来不曾扔下他先去哪里。戎离落后几步,沿着长阶往山下走去。分明是已经计划了许久的、无法避免的事情,然而到了此刻,他看着殷玉荒的背影,心
又开始细密地疼痛起来。
殷玉荒不喜欢太拖沓的衣物,除却戎离从前修为不足、冬日里容易冷的时候他会披个斗篷一类的给小戎离挡风,平日里极少会额外地穿大氅。他本来便瘦,这样一来更是几乎显出了些脆弱来,腰细得仿佛能被轻易折断,只是气质太冷又声名在外,因此也就如同他过于妍丽的容貌一般无人多言。
戎离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抢了几步,扑上去环住殷玉荒的肩,脱口了一句:“师尊。”
殷玉荒显而易见地愣了。戎离也讷讷地不知说什么好,却又一时放肆不愿松手,二人竟在山径上僵持住了。
半晌,殷玉荒终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出口的话依然是平日里带着傲气的样子,声音却少见的有些轻柔:“是卦象不好?怕什么,若你事事都能自己解决,还要师父什么。”
戎离更加说不出话来。他咬着牙,感觉双手都有些抖,说不上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殷玉荒很安静地任由他抱着,戎离似乎听到了心的声音,但又分辨不出来是谁的。他心如擂鼓,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都在
脑里转了一遍,又什么也不太敢想。
漫山桃花盛放得像雾像云,整片深深浅浅的绯红落在戎离眼睛里,刺得他眼底莫名有点发痛。他似乎嗅到了一丝清艳的香气,稍微躬了躬,轻轻地将下巴搁在了殷玉荒发
上,心想,我这可真是僭越了。
他放任自己再不多虑,只是顺着心意低声:“师尊,若是弟子有天忽然不见了,您别去找弟子,好不好?”
“我不会让你不见的。”
那时殷玉荒的话语又仿佛在耳边响起。他说得很笃定,就仿佛即使戎离在天劫中魂飞魄散了,他也能走遍四海八荒,将每一丝残魂分毫不漏地收好带回来。
戎离垂眼望着在如意偶中沉睡着的殷玉荒,出一点极温柔的、几乎称得上虔诚的笑意来,
的心口
桃花
一样的血红烙印比剧烈燃烧着的火焰还要灼眼,上面用魔气强行撕开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伤疤狰狞地渗着带黑气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