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智和羞耻感从海中被打捞出来，沥了干净，重新装进这淫饥渴的里，让他从不知廉耻的兽化为自卑羞耻的乞儿。

        “陆前辈在吗？”

        “阿九、哈——阿九……”陆予贤紧紧攥着金满泽的衣服，得发皱，“别再——啊、等、等一下呃！”

        “怎么？”

        “我和他要、要谈正事。”

        陆予贤泪眼婆娑，这会眉目间原本春情盎然的媚意，倒化为了殉者的痛苦和隐忍，从声色纵情到玉洁冰清，不过尔尔——金满泽承认陆予贤是特别的那一个，这个圈子里谈是最廉价的，谈情稀奇，毕竟大家还是津津乐“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群漂亮的戏子对于权势者而言，不过是高级的婊子。

        “……对不起。”

        “歉就不用了，”金满泽吻了吻陆予贤带着青茬的糙下巴，“你考虑一下我那天跟你说过的话，嗯？”

        方云瑾在走廊上和金满泽而过，金满泽的上散发着一种神清气爽的慵懒感，向方云瑾打招呼，好巧。

        这话应该由方云瑾说比较符合情境，他们的关系还不错，毕竟每个圈子里高级的人也就那么一小撮，金满泽问了一些方云瑾关于工作上的事，还提了陆予贤，在此之前其实方云瑾听过一些风言风语，只是陆予贤第一业务能力强，第二他确实现在已经过气了，大家听听就过了。倒是金满泽投了五千万，让方云瑾意识到陆予贤不太简单——也可能是陆予贤背后的大金主不太简单。

        方云瑾自己就是八卦的中心，因此也没有太多探听他人边角料的兴趣，既然金满泽能出现在片场，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了，方云瑾和金满泽聊了一会，就抓着剧本再次敲开陆予贤的房间门。

        房间里有一很微妙的气味，让人有点口干燥的燥意。

        陆予贤穿得整整齐齐，反倒有点盖弥彰的刻意，出来的肌肤末端，还带着情未褪的淡粉，就算穿再多衣服，也无法掩饰陆予贤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勾人劲儿。

        那不是种柔媚的、弱势的，相反，正是这种充满男力量的健美和热烈，才正是陆予贤的每日恩之。

        尤其是方云瑾途经床沿看到地上一个使用过的安全套，还有明显整理过却还是狼藉的床铺，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方云瑾和陆予贤对了台本，撇去陆予贤的私生活不谈，陆予贤的业务能力是相当过关且可以称得上是教科书式的了，他会给方云瑾提建议，也会征求方云瑾的看法，他说起演戏来认真得一丝不苟，眼瞳发亮，被这样一双深邃却动人的凤眼看久了，再入定的禅师也不免心如幡动，动了春。

        “明天就可以拍完了，还有点舍不得。”

        和第一次遇到方云瑾表出高高在上的傲慢相比，现在的方云瑾就是个虚心请教的懂事后辈，像是高贵的孔雀敛了它绚烂的尾羽，这个转变倒是有意思的，陆予贤也很享受和方云瑾对戏的感觉，有个实力超凡的后辈，带给他压力的同时也让他不自觉拿出更好的状态来迎接。

        “所以更要好好对待，能跟你合作，是我的荣幸。”

        “好客套官方啊前辈，”方云瑾莞尔，“这么见外。”

        “我是认真的。”

        陆予贤语气里还有一丝丝的委屈。

        确实陆予贤的格行事都很老艺术家派，毕竟他也四十岁了，老不至于，但那些行语也就是所谓的“话”他是一窍不通，也很难get到年轻人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