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梧桐树下，韩雅挂掉那响了好几遍“您播的电话已关机”规范标准的女音，面无表情地端视教练车一会，转离开了。

        张天克制住情绪：“林君你老老实实回答，别想转移话题。”

        “嗯。”

        他和张天很多年的感情，又上的同一所大学，关系一直很铁。他最不擅长向张天说谎，哪怕是善意的，可是要他说出国庆期间被同寝室的舍友要挟被睡之类的话。

        电话又打进来，他直接关机，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事，我们快别耽误时间了。”

        “男朋友？”

        张天手很和，林君忍不住一缩脖子。

        可这一来二去，林君这么囫囵个盖弥彰，张天并不打算就此揭过此篇，一把抽掉车钥匙，车震一下熄了火。

        张天却乘胜追击一般，一连翻起旧账：“还有国庆我们一起吃饭那次，你到底上哪儿留宿了，事后我问过你老乡，是有唱K这回事，但那天并没叫你。”

        “不是，你怎么会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林君一紧张说话就比较多，张天知，也不促他，等到林君足心理准备，放下手刹，张天先让他沿线把车顺正，手机铃声响了，林君的。

        林君咙哽了半天，没出个所以然。

        他亲上林君漉漉的嘴，不容分说地沿线伸进去，过牙齿，与林君的勾在一起，唾淋漓交缠。

        “别闹。”

        “君君乖，你从来不会拒绝我，对不对，你让我摸摸。”

        心里暗骂糟糕，他记着韩雅那天晚上咬得没消，今还特意穿了件连帽的卫衣，谨慎些，不想仍被张天眼尖看见，他这是怎么也说不清，总不能解释十月份还有蚊子飞，还是带牙齿的。

        “林君，我们在一起吧。”

他的安全带，据他高视线调整了前车镜，“你开，我指挥，”张天坐到副驾上，“不要紧张，别听人瞎说。”

        “咱们哪跟哪，这么生分。”

        “这……这个……我……”

        林君眉微皱，按掉电话。

        “我这是担心你，刚开学那会我就一一加上了。”

        张天便垂着眼睫，一直静静看着他，看他脸色一红一白，目光四飘四散，支支吾吾十分为难。

        “怎么可能，说什么了！”林君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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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答非所问，张天明显动了气，拎住林君的衣领拉他凑近，手钻到他脖子后面那淤红透青色的齿痕，一下，使劲地摩：“那这个你怎么解释，总不会是你自己咬的？”

        随即恍然大悟心情愉悦地微笑出声，眉眼弯弯，笑容很甜，出嘴角边一个鲜活的梨涡。

        林君干咳一声，想找出些补救措施。

        林君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深一口气，脚迈到离合没踩下去，突然扭过：“再等会儿吧，我缓缓。对了，你红包包了多少，我下回给你，那教练还真敢收，也真是太……”他话到嘴边换好几个词，“太一言难尽！”

        张天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林君，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你疯了！”林君似乎是第一次认识张天，他怎么从不清楚张天还涉猎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