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然地把目光移开，不太敢对上顾孟的眼睛。

        顾孟不曾明着说过情爱，但迟钝如余伍，也能从暧昧的举止言行里感受到那份溺纵容。

        得知白巧云怀孕后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渐渐沉定。他没有和女人争的意思，但顾孟没因为白巧云有孕，就对他冷淡，让他多少感觉些安。

        “对了，这几本书给你，平日解解闷。”顾孟余光瞥到桌上的纸包，终于肯将人放开。

        余伍顺着顾孟眼神往桌上看，没注意这是什么时候放过去的。

        “我……我不识字。”余伍声气地，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拳攥紧，觉得自己又丢人了。

        顾孟没说话，分开余伍的手，把被抠红了的指解救出来，又拉着余伍走到桌前，站在余伍后，掌心覆着他手背，引他打开纸包。

        掀开书页，里面的内容不是用字书成，而是一幅幅美漂亮的图画，余伍呆呆地张嘴，低声赞叹“真好看……”

        他以前也见过这种全是画的书，可大多是街边摆摊卖的，质量糙，买来哄哄孩子，跟眼前的没法比。

        “这都是……给我的？”余伍小心合上，翻开下一本，笔细致，同样是画，不同的内容。他不敢相信地扭向顾孟确认。

        “还能给谁？”顾孟对枕边人向来大方，如今对余伍更不用说，除了吃穿讲究，还要投其所好地哄，费尽心思地护。余伍是第一个能在顾孟这里享受这般待遇的。

        “我……谢谢……”余伍很喜欢，比得到金银更喜欢，顾孟知他不识字，不仅没奚落他，反而特意买来画本送他。虽然男人平时脾气不好，床笫之间强势，但确是除了家人外与他最亲密的人，也是对他好过的人。

        经历父母双双亡故的打击，与妹妹相依为命，秋涟尚可对他哭诉，余伍的苦痛却无人能提。

        现在不同了，虽说是不情愿的，但他还是有了个伴儿，满足他和心灵的寂寞，让他可以试着依靠。

        年轻汉子第一次不是在情事时，当着顾孟面了眼。以后又如何，哪怕顾孟真看上了别人不再需要他，至少眼下，这个人心里是在意他的。

        “这么感动？”顾孟猜余伍会高兴，可不想这么厉害，往日给他银子都不至如此。

        顾孟眼波一转，打算趁这机会为自己谋点好。

        “你高兴了，不如也让爷高兴高兴。”顾孟笑得颇有深意，抽出底下的最后一本画册，摆在余伍面前。

        余伍不解地翻开，脸唰一下红透了“这……这是……怎么……”他受到惊吓，一下把书推出老远不再看。

        书摊开的画面，是两个赤的男人，在那事。这是顾孟从下人买回来的春册子里挑出的。

        顾孟拿回书，兴致盎然地翻看两页，凑上余伍耳边故作认真“这些都是特地给你买的，不该浪费，你得好好学，爷到时候来考你。”

        余伍感动消去大半，春图有什么好考的，用哪里考？拿了丁点东西，立要用还债了。他恨恨磨牙，面通红，敢怒不敢言。

        “听到了吗？”顾孟话音一沉，余伍的胆子就吓没了，只好着应“听到了，我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