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既如此,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她自己造化。”无论怎么说,宅中隐患已经去除,顾孟不用再担心有人想伤害余伍和孩子了。
“不……”余伍急忙摆手,哪儿是别人的问题,分明是他自己。他从不敢当自己是主人家,更没胆子使唤人。
又闹了会儿,顾宅新家纪忠来向顾孟禀报要事,顾孟才离开去了书房。
余伍给顾孟了男妾,风
不着日晒不到,最辛苦劳累的无非是陪顾孟上床,因而这些日子以来,整个人
神许多,
上这衫子颜色,比以往更添三分俊秀,像匹被人
心饲养的骏
,一
油光水
。
顾孟嘴角勾起一丝没有温度的笑,山高路远,寇土匪那般多,令一个独
女人消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何况还是个漂亮女人。
“听……听到了……”
“这么久了还不习惯?”顾孟声音严厉。“以后内宅只剩你与文秀,谁敢给你脸色看?你这般唯唯诺诺,反叫人看不起。”
“爷大人大量,不计较纪忠的过错,纪忠感激不尽,以后绝不辜负爷的信任!”
白巧云不值得可怜,孩子却不能不顾,顾孟打算将二儿子抱给余伍抚养。大儿子世不为人知,尚可瞒住,但白巧云这事整个顾家无人不晓,若把她送官,难保老二长大知晓此事,不会生嫌隙。
……
“你和连生……”顾孟瞧出纪忠的紧张。“虽然大家都知了,但还是收敛些。”
“嗯,没消息。”顾孟在一旁欣赏余伍被料子包裹的窄腰翘,一点儿没有焦急寻人的样子。
这些顾孟没同余伍说,余伍不知就里,他没有顾孟那般算计,只觉得白巧云实在心狠,不单出伤人的事,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抛下。
第二日,顾家上下皆知白氏撬窗逃走的事,顾孟派新家纪忠带着一路人去追,连着几日,也没寻见她的踪迹。
顾孟拉过人,狠狠在腮边咬了一口,把余伍脸颊咬得红通通。“爷的人只能让爷欺负,别人欺负不得,听见没。”
“我哪里辛苦,都靠娘看顾。”余伍果然一口应下。“那我一会去把他抱来。”
若不是他有意安排纪忠送去银两,凿坏窗,白巧云又哪能轻松逃离?
顾孟却听得眉一皱,“为何不叫底下人
?他们不服你
?”
顾孟没想要白巧云命,本意是让纪忠准备点银子,找人扮作强匪跟随她,趁不备抓住卖得远些。不成想竟中途出了岔子。
纪忠来时心中忐忑,以为顾孟要责罚他和连生有私情一事,不想顾孟打算让他新一任
家。
可顾孟自己清楚,他是个实足凉薄自私之人,没这么好的心。
也怪她自己,还当自己是顾家的二夫人,逃命仍不忘换上好绸缎,簪着玉钗,结果刚出城门就遭人盯上了。
“是我……不习惯……”他支吾着。
索任她逃,孩子让余伍好好带大,就算将来某日知
了,也只会痛恨那歹毒抛弃他的生母,反而更加亲近余伍。
这袍子料子特别,质地轻薄,是漂亮的湖青色。
见顾孟默认了他和连生,无怪罪之意,纪忠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下。他感激地朝顾孟“爷放心,我……我们一定记住,不会给爷添麻烦。”
纪忠说,白氏逃出城后,未等到他们安排的人下手,便叫一伙寇劫走了,如今下落不明。
纪忠抬看着顾孟,手默默地攥紧,似乎预感到他要说的是何事。
这天夜半,柴房门口掠过一影,没入黑暗中。
“现在有一事,我需你去办。”
“你多辛苦些,孩子一并好好照顾着,她既决定逃走,怕是不会回了。”顾孟晓得他在心疼那孩子。
“行了,下去吧。”吩咐完,顾孟开口让纪忠离开,忽又想起什么,“等等。”
顾孟咽下茶水,眼底掠过一抹深色,别人知这事,大概要认为他存心放白氏生路,一夜夫妻百日恩,或许连白巧云亦是这么觉得。
“是……”余伍低着受训,不敢吭声。
”
顾孟交代了一件事给纪忠,这事非常重要。
“爷……人还没找到?”余伍穿着新制的袍子为顾孟泡茶,衣袖太大,他不习惯,动作无比小心,偏顾孟不准他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