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容想,怪不得那么多先贤都觉得自由宝贵,真是没有失去永远不懂得珍惜,天是亮的,水是清的,花是香的,连风都是甜的。
可惜这自由是有时限的,逢魔时刻一到来他就要重新变回灰扑扑的仙度瑞拉,继续给可恶的傅叔和欺压。
想到这里,绮容心里不免又阴郁起来。
现在是中午,他想,现在的季节,天最晚七点多也就黑透了,也就是说自己要在六点左右就往回赶,满打满算能自由活动的时间大概也只有六个小时。
下一次能出门还不知得什么时候。
他用力甩甩,暗示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先把这一次的假期好好享受过去。
干点什么好呢?
绮容想着,要不要给自己那位名义上的父亲打个电话呢?
问一问他为什么要卖掉自己——不对,这个自己已经知了,还是问一问他知不知
自己被卖掉的儿子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他也许不知,也许知
,只是默认了可以为了生意牺牲自己的儿子。
反正他还可以有很多健康的正常孩子。
也不知他会不会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所以还是不要打了,绮容心想,打了也是徒增伤心,算了。
或者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逃跑吗?毕竟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可能都不会有这种幸运了。
这个念一从脑海中萌芽就迅速生长,绮容费了很大力气才抑制住自己不要转
就逃。
不行,他冷静地思考,傅叔和刚刚还若有所觉地警告了他一番,现在逃本没有什么成功几率,而一旦失败……要么他再也别想从傅叔和的城堡出来,要么他估计再也不用睁开眼睛了。
还是……等到傅叔和更信任自己一点吧,绮容残忍地划掉逃跑的选项,只觉自己心在滴血。
这种感觉真是……无力又难受。
不过大概可以稍微试探一下,后果应该还是可以接受的。
他决定好计划,吐出一口气,轻轻勾了勾嘴角。
还是笑不出来。
令人扫兴的计划通通排除了,这天下午的日程就只剩下了享受人生。
他找到负责人亮出手上的钤记,顺利地获得vip座位一个,安静地听完安德鲁大师的巡回演奏,然后跑去看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科幻电影——不大好看,他抱着超大桶爆米花吃完,又等了一小会儿,就遗憾地悄悄走出影院。
时间已经不早了,绮容想了想,在回去还是接着逛逛中抉择,最终还是走进了游乐场。
坐在摩天轮上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那家咖啡店。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半轮红日扒在天际死死不肯下去,映出半边层层叠叠蓝紫半边层层重重橘粉火烧云的天空。
傍晚微黄的光线打出一深沉的黑影,咖啡店的招牌大概是什么特殊材料,反着光晃得他的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