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本不确定。我记得私奔前一天我去找他确认，给他了什么吃的，但我已经记不起那是什么了。最主要的是，我确实不知他对芒果过。

        “如果不是他妈妈发现得早，”宋泾明咬牙切齿地说，“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浑冰凉地听着。魏琰之前对我的评价是对的，我确实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我们来到了一个小医院，我抱着笨狗胡思乱想怕的要命的时候，宋泾明看我一眼：“不是他，”他的语气依然很沉重，“是他的朋友。”

        本来我是不被允许带笨狗进去的，但宋泾明对拦阻的护士说了什么，她就放弃了。笨狗似乎也感受到这压抑的气氛，很乖地我在我怀里，一声没叫。

        我大大松了口气，走进病房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躺在床上的人是那个俗的女。在我印象里，她对魏琰很不好，甚至称得上凶恶。

        魏琰抓着她的手，默默泪。

        那女比起之前更加瘦了，已经脱了相，只剩一层老朽的贴在骨上，房间死亡的沉闷气息几乎化为实质。

        每说一句话，都像要了她的命。

        她干瘦枯黄的手贴在了魏琰光的肤上，她给我的印象一向是强势鲁的，现在不上气地低声哭着，终于有了些温柔的样子，只是死气沉沉：“我……我的小宝，跟你……一样，眉大眼……肤黑黑的……很结实……”

        “如果……他能长大，”女顿了顿，休息一会儿，眼泪还在不停地，“一定跟你一样帅气……都是我的错……”

        魏琰哭着摇，抽噎得厉害。

        “我……我给小宝攒得……学费，小宝死后……我是为你攒的，”女息着，或许是回光返照，不知她哪里来了一力气，竟然猛地欠起，抓住魏琰的胳膊，凹陷发黑的大眼睛哀求地，直勾勾地看着魏琰，“你要拿去用……知不……知！”

        魏琰点，起扶住她，连声哀求她不要这么激动。

        宋泾明走过去，帮魏琰扶她躺回去，轻声安着他。我怔怔然望着这一幕，宋泾明瞧不起我是有理由的，我确实是魏琰一切痛苦的源，我确实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为了让我不多心不难受，魏琰对我比对他们两个都要尽心尽力地好，但我对魏琰的好，本比不上宋泾明，甚至是这个奄奄一息，一直被我瞧不起的女的一点零。

        不，我本没有对魏琰好，我一直在折磨他，我是咬在他上不断索取他，榨取他的毒虫，肉瘤，溃疡，在只能给他带来痛苦的前提下，我没有他会死，他没有我只会更好。他任我予取予求太久了。

        “这里的人……都从上烂透了，”女迫切地看着魏琰，“你答应我……走了，就……再也别回来了……答应我……”

        直到魏琰颤声答应，女才松了一口气，回过急促地息着，她似乎已经甚至不太清楚了，嘟嘟囔囔地说着胡话：“……都是妈妈的错……都是妈妈的错……”她的眼睛在看向天花板的时候变得异常的明亮，直勾勾地大喊两声：“小宝！小宝！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