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年轻，但也是个高大朗的男人了，此刻出为难落魄的表情，颇有几分英雄落幕的伤感，李新元的脸色下意识好了一些，但还是有半分生气，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

推了推，有点可怜的样子，“你们消消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说完，又狂笑起来。李新元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把屈过掼在地上，暴怒地踢打着他，屈过毫不躲避，却依然在笑，声音嘶哑了也要笑，不过气了也要笑，痛得抽搐更要笑。

        屈过笑过了，肚子疼得厉害，捂着小腹爬起来，又气吁吁地抱住李新元，几乎是温柔地问：“我问问你，百草枯好喝吗？”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他混地说着，胃已经抽搐到疼痛了，不知是因为毒药，还是过度的刺激，他倒在地，手上都是血丝，“我不想死啊！”

        南城笑了一下：“真是个恶毒的小东西。”

        南城没有说话，只是拿起自己那杯水走到屈过旁边，掰开了屈过的嘴，屈过完全没有反抗，甚至是主动张开了嘴。

        屈过看向南城，轻轻说：“你吐出来也没用的，我加的剂量很重，你又了那么久。”

        他不打算让屈过上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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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僵地回过，看见南城把在嘴里的水轻轻吐了出来。

        南城就文雅得多，只是拿着杯子轻轻抿着。

        南城已经打了120，正皱着眉不停地漱口。李新元反应过来似的，跑到门口拼命地抠，却只吐出一点点酸水。可他还是孜孜不倦地抠着，咙出血了也不，几乎把手都进咙里去。

        南城的脸色也有些变了，他知屈过可能会弄着药来毒他们，却没想到是百草枯这么绝。

        笑着笑着，那嘶吼声就更像是在哭了。

        “怎……怎么回事……”李新元紧张到几乎发不出声音，只能动动口型。

        南城微笑着，几乎是温柔地把那杯药灌进了屈过嘴里。屈过咯咯咯咯地笑起来，南城也跟着他笑，笑了一会儿，南城的脸色垮了下来。他转过，提起李新元的领子走出去，并把门栓上了。

        这种被人喝到禁产的农药是真正的没救的毒药，哪怕沾了一点，就算是洗胃，换胃，整个人也会不可逆转地脏纤维化，在痛苦中缓慢地憋死，药石罔医。

        他的眼泪鼻涕糊满了脸，漂亮的脸不复干净致，只有狼狈和狰狞。

        “你会死得慢一点，却更痛苦！”

        不过屈过也没打算上救护车。

        李新元僵地看着他，他的大脑已经慌乱到无法理屈过说出的这句话了。

        李新元看向屈过，发现他在一直在看着自己笑。起先只是眯着眼睛，嘴巴咧开，笑得有些渗人。再后来他的笑容越来越大，连肩膀都抖动起来，直到不过气地跌在地上，都在捂着肚子狂笑，整个屋子里都是他癫狂的笑声，李新元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但因为潜意识不愿想明白而想不明白，出了一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