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地看着天花板。

        “这个，”屈过递过杨纯留下的存折，“您能把这个交给杨纯的父亲吗？”

        “不想，”屈过摇摇，就势沙哑，“我怕笑急了伤口疼。”

        “哈，你还懂的嘛。”医生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屈过并不是爱哭的人，遑论在陌生人面前掉泪，可他看到这个医生，听到他嗓音温和的唠叨询问，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医生犹犹豫豫地走过来，坐在屈过床边，伸手去摸他的脸：“你不要哭啊……没事的，你收的量不多，积极治疗还可以活很久的……”

        “哎哎哎怎么又哭了啊，”医生手忙脚乱地来他的眼睛，“我，那个，我叫宋廉，是负责你这床的医生，你不开心的话，我买本笑话书给你讲笑话听啊，良好的心态是保障生命的……哎哎哎！”

        “真的没事？”他的神色变得有点担忧。

        他崩溃地大哭着，声音由压抑到恣意，他宣着，右手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心口。医生不再说话了，但仍紧紧地抓着他的左手，他静静地等着，等屈过发，等屈过冷静。

        “你是不想听笑话吗？”医生看出屈过有点尴尬，给他台阶下，所以故意问。

        “您能帮我个忙吗？”屈过犹豫地问。

        “我没……”屈过本来想反驳，说到一半却哽住了，一窒息感包裹住他的心脏，让他难受地皱紧了眉。他胡乱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看着手上漉的水渍，声音哽咽，“我……”

        屈过顿时松了一口气，加上他刚醒，就出了这么多事，还说了半天话，已经是疲力尽了。

        “你不用害怕，”医生看起来有些慌乱，手忙脚乱地安，“那个人渣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你不用害怕了。”

        “怎么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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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宋廉意外地积极。

        医生的手很温，从来没有人这样握住过他的手，也从来没有人这样温柔地对待过他。屈过像一个受了委屈，好不容易找到家人般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却更痛苦，更绝望。

        屈过点点，接着摇摇，又打了一个哭嗝儿，眼睛就又了。

        屈过回过，看到一个医生打扮的青年有点惊讶地看着他。

        他天生一个烂好人的格，又刚毕业，怀着治病救人的职业热忱进入医院，就遇到了屈过这样悲惨的病患，自然会格外关心同情。

        医生目光悲悯地看着他，双手去揩他的泪：“不要哭啊。”

        宋廉又等了一会儿，见屈过眼一直打架，合眼的次数一次比一次久，悄悄地给他拉了拉被子，走了出去。

        “没事。”

        屈过出一个无声的哭泣的表情，颤抖起来，医生抓着他的手，慌乱地安着他。

        那个医生顿了一下，看起来有点犹豫，但还是走了过来。

        最后屈过哭累了，打着哭嗝儿怔愣地看着他，他就摆出一个小太阳似的灿烂笑容：“你开心点了吗？”

        “什么？”屈过回过，怔楞地看着他。回的那一刻，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脸上掉了下去。

        宋廉听到杨纯的名字愣了一下，但没有多问：“好嘞，交给我。”

        屈过的心脏又是一阵揪紧，他的僵地板着，良久，发出一声不上气的呜咽。那个医生的手在一旁僵地动了好几下，还是抓住了屈过的手，紧紧抓在手心：“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没怎么。”屈过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