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说：“不是。”

        如果是真的，小孩未免也太能吃了，唐洪有些忧虑地想，可别伤了慈玉楼的。

        慈玉楼不讨厌小凤，这个世，穷苦人并不能决定自己能怎样过活，给唐洪办事也不是她的错，人人都有自己的难。慈玉楼的脸色缓了缓，握住了老汉伸过来的手。

        “这位先生的的确特殊，但我行医多年了，不至于连这个都看不出来。”老汉叹口气，倒背着手往外走。

        慈玉楼没理他，朝老汉点点，转去了餐厅。

        唐洪愣了一下，接着躯一震，不敢相信地看着老汉：“当真？当真？他真的……”

        “早上吃太多对胃不好，会泛酸水的。”唐洪温声。

        “嗯？怎么了？”唐洪眨了眨眼，笑着说。

        慈玉楼半夜吐了两回，这会儿胃里难受，急着想吃点热的缓缓，不禁不太高兴地看向唐洪，又恼火自己看唐洪干什么，就想要自己抽回手，老汉却在这时放开了手。

        “你先吃，我跟他聊聊。”唐洪。

        许是因为握手并不是中国人的传统礼节，而是西方传过来的，老汉学得有些不不类，没握住慈玉楼的手，反而握住了慈玉楼的手腕，半天没松开。

        唐洪顿了顿，缩回了手。慈玉楼其实就是一只鼓着刺鼓了太久的刺猬，负隅顽抗的神状态使他疲惫又紧张。表面上的轻松只是他强迫自己出的一种伪装，但他总是警惕地盯着唐洪的眼神暴了他，那是长期于威胁下的动物才会有的眼神，焦虑，暴躁而又疲累，似乎随时都等着拼死一击。

        难要瞒着他吗？但孩子长在他上，又怎么可能瞒得住呢？

        唐洪心里一喜又一沉，喜的是慈玉楼竟然怀孕了，沉的是慈玉楼必定恨极了这个孩子，能不能留住还是个问题。

        唐洪知他又在故意欺负自己，所以也不怎么生气，只是坐在慈玉楼对面怔怔地看着他。

        唐洪高兴得手指发麻，却皱着眉，下意识走到了餐厅，慈玉楼见他笑肉不笑的一脸忧色，不禁笑：“怎么，是不是解放军快要打过来，你要掉脑袋了？”

        慈玉楼的脸明显地垮了下去：“可惜，真是可惜。”

        唐洪见他满脸的笑模样，不禁愣神，即使以前在慈家，慈玉楼也鲜少这样笑过。如今他也是第一回见慈玉楼这样笑，有些受若惊，但又觉得慈玉楼笑得太灿烂，反而有些别扭。

        “我……”唐洪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表，“我出去了。”

楼的材很出挑，宽肩长，形舒展，肌肉线条畅，充满力量感的同时腰是腰屁是屁的，为他穿衣服是一件颇为赏心悦目的事。只不过他最近只喜欢穿长衫，要是穿西装，就更好看了，唐洪看着看着就出了神，直到慈玉楼突然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慈玉楼狐疑地看了看唐洪和老汉，唐洪连旁人多看他一眼都不高兴，怎么今天主动让他和别人接。

        唐洪看着慈玉楼冷的神色，防备焦虑的眼睛，以及面对他时微微弓起的背，不禁有些心疼，想伸手拍拍他的，但慈玉楼微一低，很快地躲开了。

        慈玉楼怒极反笑，却什么都没有说。唐洪对他长时间挑衅的毫不在意与温柔以对令他这段时间的行为像个幼稚的笑话，他内心焦虑的同时，还有一种强烈的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慈玉楼今天早上很能吃，吃了四个包子两碗豆腐脑了，看起来还有要再来一碗的意思，唐洪神色复杂地看着唐洪，有些紧张地想这是不是慈玉楼现在一个人要吃两个人的份的原因。

        慈玉楼被他盯得发麻，忍不住把碗重重放在在桌子上，冷声：“你老这么盯着我我怎么吃饭？”

        “这是小凤的爹，来找我有点事，”唐洪笑着说，“打个招呼再去吃饭吧。”

        唐洪拉住慈玉楼，说：“等等。”

        他不甘和恐惧于当前的境，可他不知该怎么办。

        唐洪静静地跟着他，直到慈玉楼猛地站住。

        客厅里坐着个穿短打的老，慈玉楼顿了一下，全当没看见，径直往餐厅走。出现在这里的人自然不是来找他的，如果是来找唐洪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怎么，吃饭。”慈玉楼不耐烦地活动了一下肩膀，转自顾自地下楼。

        “怎么？”慈玉楼挑挑眉。

        唐洪见他去了餐厅，神色便迅速冷峻下来，老汉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说：“对你说句恭喜，对那位得说句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