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让好像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地倒了杯水,笑:“昨晚睡得好吗?”
慈玉楼心里泛起一撕扯着的痛意,唐洪太憔悴了,他好像老了十岁。
电影入场时他为什么要说没事的?
“枪、毙。”薛让一字一句说得干脆,没有回旋余地。
慈玉楼状似自然地把手抽了回来,薛让的笑容顿时收敛了不少。
“被我们抓住了,不招就是找不痛快。”
大半天没说话,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听起来像是在哽咽。
慈玉楼面无表情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双手在桌面下握在一起攥紧,好像这样能舒服一点。他有些手足无措,以前他想到过甚至很笃定唐洪会有这么一天,可这一天真的来了,他却一点都不开心,反而觉得慌乱与悲痛。
昨晚唐洪带着孩子们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惊慌失措地从巷子里跑出来。
“他主动招供。”
只是关了一夜而已,唐洪的脸色却显得很苍白,眼下一片乌青,似乎连坐直都勉强。
慈玉楼愣住了,薛让站起来凑近了视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你、有、证、据、吗?”
薛让的笑容僵住了:“什么?”
“他是主动被你们抓住的,他在泷阳城没伤害过别人。”
慈玉楼疼
裂。
薛让连夜审了唐洪,第二天一早就来找慈玉楼,一脸的轻蔑:“没骨就是没骨
,都不用上刑就招了个一干二净。”
“他不是骨
,他本来就要告诉你。”慈玉楼轻声说。
他嘴角的伤结了痂,不太好说话。
“他放过了你的兄弟。”
他拉住薛让的那一刻,薛让转过来,脸色很惊喜:“你……”
“让我见见他!”
拱手颈讨君欢。
“没有。”慈玉楼攥紧了拳。
“是吗,”慈玉楼心一动,有些急切地问,“那个人怎么样?”
“一般。”
“哎哎,可不说这不吉利的啊,”薛让拍拍慈玉楼的手,“你妹妹认死了他了,小伙子对你妹妹也是没的说,再说了,你什么时候的住你妹妹了?”
“让我见见他,”慈玉楼绝望地看着薛让,“求你了。”
“哦?”薛让当了兵,却还是跟以前一样,纨绔得没个正行,“那我给你床?”
唐洪仰了仰,表情很温和:“我知
你一定过得很好。”
“是他自己太蠢弄错了。”
至是暗示,现在想来都明显的,慈玉楼不知
是自己太笨了,还是故意没明白。
慈玉楼的声带发紧,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于是唐洪一如既往地充当了话多的那个角色。
激情时的异样。
薛让看着近在咫尺的慈玉楼的脸,嘴动了动,似乎想问什么,终究没开口,转
走了出去。
慈玉楼心里急切,离得薛让近了些,薛让深深地看着他说:“是个绝好的小伙子,长得神,人品没得说,打仗也猛。”
“枪毙。”薛让面无表情。
唐
“你有证据吗?”
慈玉楼顿了顿,说:“都很好。”
“你来啦,”唐洪看到慈玉楼,笑了,“你还好吗?”
玛拉在自杀,唐洪也在自杀。
“你们打算,”慈玉楼顿了顿,还是问,“怎么置唐洪。”
“慈安和唐宁怎么样了,他们还好吗?”
“求你!”慈玉楼咬牙。
唐洪被抓时说我没事,不是说我会没事,而是说,没关系,我知是你
的,但我不在意,你不要难过,因为我是自愿的。
慈玉楼闭上眼,深了几口气,追了上去。
“你求我?”薛让楞楞地看着他。
慈玉楼看着薛让放在自己手上的手,不禁一僵:“那就好。”
唐洪一向谨慎至极,为什么单单今晚不带心腹?
慈玉楼却皱了皱眉:“打仗猛,万一……玉阁岂不是……”
薛让撇撇嘴:“好得很。”
“什么?”慈玉楼一愣。
慈玉楼没说话,不是不想,是说不出来。
“你知吗,玉阁跟我
上司的儿子好上了,就等着你回去给他俩证婚呢。”薛让粲然一笑。
“玉阁呢,她好吗?”慈玉楼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