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南素云站在盆前，见此情景不禁偷笑出声，说：“陆之老气横秋的，像八十岁似的。人是不错，就是死脑了些，兴许是修的时候烟灰住心窍了。我们本就是凡尘中人，贪恋凡尘又有什么错？何必避之如洪水猛兽。”他正把盆中水倒去，余光瞥见萧切正盯着自己，目光灼灼，其情切切，好似生生死死，岁岁年年都斩不断，直看得他心中一沉。  他假装咳嗽了一声，问向萧切：“你知我师叔殷松梦了什么事引众人围剿吗？”

        南素云笑：“萧切啊萧切，你看看你总是说这种话，这善解人意，让我除了更喜欢你，真是一点别的办法也没有。”萧切别过不理睬，南素云顿一顿，收敛了笑意，正色：“我师叔上月初八下了山，当天夜里就灭了一人家满门十三口，连八岁的孩子也没有放过。而且那人家与她无冤无仇，毫无瓜葛。”

        那少年人盘坐在床上，半歪着，说：“应该是长得好看的吧。戏文中蒙着面的姑娘长得都好看。”

        “这子虚派算不上什么正经门派，这么门派中皆是女子，修的不是正，而且行事大多诡异莫测，有悖人。这个门派不忌酒肉，不忌色，荒淫无度，而且同之中，血亲之间，皆可结亲，实在是不成统。前些年也有人想去上山理论一番，只可惜人人虽然都知子虚建在九华山上，但若是不知其中的法门本找不到门。”

        “我也不知，所以才要下山察看。不过师叔似乎是执意要避开我。按理说一样用七星伴月诀，她作法时我是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可这段时间来我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她应该是刻意掩去了自己的气息。但就在刚才，我又能感觉她了，估计是因为我渡了大半功力给你，她便察觉不到我在附近，因此放下了戒心。”

        “你不问我吗？”

可惜中了恶咒，时日无多了。他们看着不像是来此捉人的，倒像是回乡料理后事的。平日里你们莫要惊扰他们，凡事都要给他们行个方便吧。”

        “对了，师兄，他们都说子虚的主是个年轻女子，长得好不好看啊？”

        南素云言出必行，是夜就把床让出，胡乱将两把椅子一拼，就姑且睡下了。萧切一向浅眠，南素云怕惊扰到他，不敢睡熟，又翻来覆去想着事，便是躺了一个时辰也不得眠。虽说他平日里一团孩

        “这七星伴月诀到底有什么厉害之？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抢着要修炼？”

        陆之说：“因为擒获殷松梦不但是大功一件，而且说不定还能套出七星伴月诀的法门，自然人人趋之若鹜。”

        陆之摆出师兄的威仪，训斥：“你莫要被美色所迷，要专心修炼，不要贪恋红尘。你是本门资历最优的一名弟子，也是因为这次我才带你下山历练。你要潜心修行，莫要辜负师傅的期望。”

        “那她为何要这么？”

        “子虚派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大家都很少提及？”

        “不，我师叔法力高强，远在你我之上，静观其变为好。还是先忙你的事情要紧。这里修的人太多了，灵气纷乱，没办法用乾坤一掷。等明天我要出去查探一番。你就留在屋内睡个大觉，好好地养蓄锐。若你实在闲不住，就帮着留心隔那对师兄弟的动向吧。”

        “那我们要去帮你师叔吗？”

        那师弟悄悄一吐，显出孩童惯常的不耐烦神色，拖长了音调，说：“是师兄我知了”陆之见此，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啊，余师弟。”

        那少年点点，说：“师兄你为人总是这么好。”说话间，他手里着一支香，指挥着一团烟气，先后化作虎豹豺狼，鱼虫花鸟，最后成了一条蛟龙，腾飞而去。这虽是个小把戏，但若要得这般妙，也着实需要些天赋。陆之见此也是面喜色。那少年倒是不以为意，继续问：“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过来?”

        “这是邪派的法术，你可千万莫要动这个念。这七星伴月诀是子虚派不外传的法术，向来只有主和入门首徒可以修炼。这不同与静派和虚派的法子，作法时一不靠符咒二不靠法，凭的是作法者的献祭。这虽然修炼起来极容易，四五年便有小成，但过程极为凶险，一不小心便会误入歧途。我看殷松梦的情大变多半也是因为修炼了这个的缘故。”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这我不知，我也没见过。听说她常年都在子虚内修炼，且终日以面纱示人。”